后门处依旧是一条城市小道贯穿,许平忧开了半截窗户,静静地看,片刻过后,听见身侧豆豆从手机里抬起头,好奇追问,“笑什么……外面怎么了?”
许平忧面色不露,不谈内心所想,反而像发现新大陆一般,给她指超市前的招牌,感慨地说,“好快。”
她的剧还在播,播出期间接的商务合作竟然已经上线了,而且将人形立牌做得奇大,人人路过都可一眼看见。
豆豆并不奇怪,赞赏道,“日化品牌的效率一般都是这么高,不是挺好的吗。”
许平忧将窗户按上去,目光根本不在立牌上,托着腮无声无息地出神。
驾驶座上的东子没等到她出声也就不急着发动车辆,继续听歌打发时间,嘴里还五音不全地哼着,‘前尘往事,宿命纠缠……’
是许平忧在播剧的片尾曲,典型的凄美古风被他唱作好汉歌。
豆豆更是听不下去,嫌弃他没有自知之明,歌手本人听了都能气死。
外头听得见几声小鸟啁啾,许平忧说是出门透透气,主动开门下车,在靠车附近的地方站定,回头时,刚好看见停车线内停了一辆黑色轿车。
一只雪白的萨摩耶从后座跳下,乖乖等在车旁,驾驶座上的人下车,躬身一捞,轻轻松松,就将牵狗绳抓在了手中。
牵狗的人个头很高,宽肩细腰,只戴了棒球帽,一张脸大剌剌地露着,似乎并不怕被人认出,坦然得很,气绝失笑,“小崽子,突然跑什么……”
萨摩知道超市里有可供自己食用的零食,闷头就要蹿过去。
费行云目光跟在后面,巨大的人形立牌映入眼帘,微微挑眉,想着,低头不见抬头见,这叫什么……
……
许平忧不动声色地上了车,问道,“这车是临时租用的对吧?”
“啊?对。”东子的好汉歌没能唱完,茫茫然答她,“怎么了?”
她没说别的,只笑,“那你继续唱吧。”又无声地看向窗外。
两分钟后,才在外面逐渐嘈杂的响动间出声,这次挺果断,“……走吧。”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许平忧突兀地想起曹月说过的一段话。
那个时候, 她才刚刚签约没多久,对方在办公室里接一通投资人电话,还要分出心神, 同年纪轻轻的她做一些心理准备工作和叮嘱。
“这个世界上有些人的确要特别一些,他们可能是长得好看,也可能是某方面的天才,从诞生开始就注定要受人关注,偏偏又对受人关注这件事习以为常, 毫不在乎。这种人只要他想, 轻轻松松就能成为所谓的‘明星’。”
“不过就算是星探,往往也很难说服这些人, 因为他们不喜欢受其他人支配,只看重自己的主观意愿。”
曹月为她剖析着圈子里的许许多多, 难得语气柔和,体贴地说着,“但不是说,被动进入这个圈子,日后就未必能有多大的发展了。”
……
‘Max自由形式’这支乐队就是前者中的典型代表。
这支乐队由成员中最年轻的主唱担纲大部分的创作工作, 本身主打大众喜好的流行朋克,但也经常会触碰一些street punk倾向关注的社会热点问题。
一些资深乐迷关于这点尤其挑剔, 说是不自量力,玩玩当下流行的快餐主题就差不多了, 还要碰瓷old school搞出些四不像的东西, 无非是东施效颦,小年轻试图装深沉。对此, 主唱Max只在刚刚出道的时候回应过一次这些言论, “只写想写的, 爱憎随意”,还是在安可的时候笑着说的,根本瞧不出是真心还是客套。
Max本人秉持的概念当中,大到星空宇宙,小到一只蚂蚁,爱情亲情友情皆无高低,无一不可成为创作主题。由此也诞生了最为圈内粉丝津津乐道的,专属于这支乐队的恶趣味——
“他们老是搞一些只有Live现场才能听的彩蛋歌曲,当时的粉丝都是又爱又恨,恨他们不上线新歌,又乐得为此追一场又一场的现场。”
“咋乐队都停止活动了还要让我想起这事儿?(苦涩)……好吧,我印象比较深刻的是我大学半夜偷偷跑出去的那次,现场听了一首《我今天想吃一百块的炸鸡翅》,说是Max当时有个学舞蹈的朋友正在苦恼要不要节食,半夜打电话给他,结果被当场拆穿是不是没好好吃饭,临时在巡演过程中写的。我本来没吃夜宵就饿,还耗费体力翻了个墙,那个歌词给我馋的哦……”
“说白了就是真的跟他说的一样,想写啥写啥,挺自在挺疯的一个人,你觉得有内涵还是没内涵对他都无所谓。刚出道的时候,有人说他们想要深度就不该写小甜歌,他转天就给你交出一首《just like a fool》,歌词旋律甜度堪比马卡龙,简直求婚和婚礼必备,我们都说他那会儿绝对正值春心萌动期哈哈哈哈。”
许多粉丝聚集评论区回忆往昔,同样就有关注乐队圈的网友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