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忧垂下眼睑,看向细细的鞋尖。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安排得当,才出电梯口,已经有人等候许久。
录制棚稍走两步便到。
“许老师,您位置在这儿。”
工作人员轻声细语地带她过去,许平忧的位置离主座很近,抬起头,恰好能与主持人互动寒暄。
主持人这份工作,往往能比他们接触到更多的所谓圈内人,为人处世只有更老道,没有最老道。
当下,女主持握住她的手,眼睛亮光,上上下下来来回回扫了又扫,作万分惊艳状,“哇,宝你怎么回事,回回见你,回回都能变得更美!”
许平忧笑起来,故意叹息着说:“我的造型师四点就抓我起来开工,他要是能听你这番话,一定能开心得念叨一天。”
临节目录制前,棚内人来来往往,做着最后的紧张核对工作。
她面前放着一方纸板,夹着的第一页纸,上面是与节目本身的男女嘉宾们相关的连线题,虽然看起来花样多,但大体其实就是让棚内嘉宾们做个配对预测,以及自己个人主观的相关分析。
后面多夹了一张白纸,大约是供他们在长时间的录制中随便写写画画,充做草稿用。
豆豆站在摄像头外,捧着装着枸杞的水杯,垫脚朝她挥挥手。
许平忧笑眯眯地对她点完头,垂眼敛目,无所事事,用圆珠笔画起一只小狗。
大体是杜宾的幼年期,黑橘色,垂耳,豆豆眉……
节目开始录制,画也差不多完成,被她眼睛不眨,利落地压进答题页下。
“观众朋友们晚上好,欢迎在星期五的夜晚来到我们的《与恋第二次接触》,那么在节目录制之前呢,请容许我为大家介绍一下这一期的到场嘉宾们……”
许平忧一向佩服主持人们的优秀口条。
一长串的赞助商,一长串的歌手演员名,有条不紊,分门别类,时间卡准,全按流程。
她对着镜头,习惯性地笑着挥手,比刚刚要矜持内敛许多。
“哈喽,大家好,我是演员许平忧。”
网络上,曾经有营销号借着所谓的‘明星名字大盘点’,说她名字起的虽然不错,但总感觉失了些积极的生活态度。毕竟,人的一辈子要是能平息掉所有忧愁,固然是好事,但这明显就是建立在默认本人会遇见忧愁的前提下做出的祈愿,多不好,不吉利!
黑色西装的男人坐在她的对面,状态松散,抬头便可看见。直到主持人说完话,才有了一点正儿八经要录制节目的状态。
他对着镜头,既不过分随意,也不紧张严肃,轻松又自在。与刚才在电梯里差不多,微微扬眉,颔首。
“费行云。”
轮廓冷峻,眉骨和鼻梁很高,混血天生的优势。
唯独眼睛是亚洲人的内双,这样的样貌,上镜几乎是无往不利——或者,直接用一些人简单评价他的,简直是天生的多情苗子,看谁一眼都仿佛风月流转,隔着屏幕,似笑非笑,看得人心口发痒。
许平忧的手指摩挲着第一页纸,摸到一点刚刚圆珠笔绘制出的、小狗状的划痕。
作者有话说:
开新文啦,带着忧忧和麦哥跟大家问好=3=
-预收-
《少年执着病》
二十岁那一年,罗宛昭自称得病了。
一种名叫唯爱十八岁的病症。
罗宛昭痛心疾首,“我可惜男人这种生物不能永远十八岁。”
“这样他们就永远不会脱发发福变油腻,穿着白T,骑着单车老老实实当春天的组成部分了。”
……
罗宛昭说这话时,二十九岁的男人正巧时隔许久来她家做客。衬衫西裤,青竹似的人物。
他来看望他的恩师,罗宛昭的父亲。
闻亦周看着她的脸,眼睛都是笑的。
-表里不一成年人X自称唯爱少年感
-年龄差、年上、娱乐圈
-四季深秋篇
第2章
录制棚内的所有嘉宾绕着一张长圆桌坐下。
主持人在主人位落座,负责掌控全局,把握节奏,还要时刻观察场下工作人员的录制提示。
节目正式进入到观看阶段,许平忧托着下巴,屏息凝神,全神贯注到嘉宾们的八卦纠葛中。
熟男熟女总归没那么多生涩弯绕,大多直来直往,高手过招。一位性格内向的女嘉宾因为稍作犹豫,错过了与心仪男嘉宾约会的机会,但表达情绪依旧很得体,只在接受幕后采访的时候眼眶稍微红了红。
女嘉宾朝编导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强忍住外泄的情绪,不是为的遭遇本身。
“……我自己性格就是这样,而且都这么多年了,也已经学会了接受。不过有的时候也会想嘛,哎呀,你要是努力一点,别那么慢慢悠悠的、非得需要人逼一下,很多事情可能就不会发生,很多机会也都能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