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论才华,他不论如何是比不上方琼和宋子卿的,论画艺他更加比不上柳一白,但论起武艺、容貌以及地位,他们谁比得上他?不过温庭姝原是大家出身,又知书达礼,还喜欢绘画,所以温庭姝大概更喜欢他们三人那一类的。
江清柔一屁股坐到榻上,眼眶有些红红的,噘了噘樱桃小嘴,委屈地说道:“见到了。”
看着她惹人怜爱的模样,江宴Yin沉的脸难得浮起温柔的笑,“既然看到了,为何还闷闷不乐?”
江清柔眨了下眼,有些难为情,“柳先生说我的画是照猫画虎,让我多吃点米再去找他。”
江宴目光一凝,内心有些不悦,这柳一白未免太过狂妄了吧?
没等江宴说话,江清柔连忙说道:“不过人家是名家,看不上我的画也很正常,我决定好好努力,等画技见长之后,再去找他收我为弟子。”江清柔见江宴面色Yin沉,不禁有些担心他怪罪柳一白。
江宴目光落在她有些不安的脸上,不由轻叹一声失笑,连这小丫头都忙着替那柳一白说话。
“对了,宴哥哥,我在铺子里见到了柳先生收的女弟子,她是不是爱慕你啊?”江清柔突然笑嘻嘻地看着他。
江宴对上江清柔暧昧的目光,先是一怔,而后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随意从一旁小几上又拿起那本书,手轻握成拳,抵着唇,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说?她是问起了我的事?”
江清柔回想了下她与温庭姝的对话,先是摇了摇头,而后又点点头,“她只问了我是不是你妹妹的话,这算是问起你的事么?”
“只是问了这一句话?”江宴淡淡地问道,看起来不甚在意的模样。
江清柔点点头,然后又道:“我见她提起你,便问她是不是爱慕你。”
江宴一手轻轻抵着额角,笑了下,“她怎么回答?”
江清柔想了想,开始模仿温庭姝的动作与语气,她双手置于腹前,表情变得端正,微微一笑道:“你可以去问问你宴哥哥,我是他的什么人。”江清柔模仿结束,便嘻嘻一笑,“宴哥哥,所以她是你的什么人啊?”
江宴凤眸掠过些许诧异之色,她为何会与江清柔说这种话?江宴凝眸陷入思考,片刻之后,微微一笑,道:
“也许是……魂牵梦绕的人吧。”
* *
温庭姝回了宋府,见到她的下人们看起来都有些诧异,大概温庭姝与宋子卿和离一事已经传到了他们的耳中,他们向她行礼问安,只是神色不似以往那般恭敬,显得有些敷衍。
温庭姝内心并不介意,她如今来到宋府,也像是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了主院,温庭姝便叫春花和秋月去收拾自己剩下的东西,之前几次回温府,她已经将自己大多数的东西带回去,如今还剩下一些衣物首饰等东西,这些东西是要带走的,至于用过的妆台桌椅这些东西,温庭姝不打算要了,封锁在库房里未动过的嫁妆,还有梨香小院的书籍等物,温庭姝打算再找一日让人来抬走。
今日宋子卿不在府中,温庭姝收拾东西的时候,孙氏派了两名丫鬟过来说是问候,但看着更像是来监督她们的。
正收拾东西的秋月见状有些不快,禁不住小声与春花说道:“孙夫人派这两丫鬟来,是怕她我们把她家的东西拿走吧,不然就是故意在膈应人。”
春花回头看了那两名丫鬟,见两人贼眉鼠眼似地盯着她们,忙收回目光,“别管那么多了,快点收拾东西吧。”
秋月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东西收拾到一半时,苏雁儿过来了,她清瘦了些,一搦纤腰如细柳,我见犹怜。
苏雁儿给温庭姝行了一礼,看了眼收拾东西的秋月春花,才看向温庭姝:“少nainai,您这就要走了么?”
听着语气倒是有些不舍一般。
温庭姝对着她温婉地点了点头,随后问:“你这几日可好?”
“一切都好,多谢少nainai关心。”苏雁儿说道,却面有哀容。
“你且坐吧,不必站着。”温庭姝微笑道。
苏雁儿坐下来之后,温庭姝又道:“我如今已经与爷和离,你不必再叫我少nainai。”
苏雁儿一怔,才道:“好的。”可是不叫她少nainai,苏雁儿也不知晓该叫她什么,温庭姝与宋子卿和离,苏雁儿内心并未觉得欢喜,毕竟将来宋子卿定会再娶,娶回来的继室不一定像温庭姝这般能容人,近来她也感觉到宋子卿的心思已经不再在她身上,她愈发惶恐不安起来,孙氏又不大喜欢她,她担心自己没办法再在宋府站稳脚跟。
“少nainai,贱妾听闻您开了个铺子?”苏雁儿问,随后反应过来自己仍旧唤她少nainai,不禁有些羞愧。
温庭姝不介意地笑了笑,随后道:“是啊,古董书画铺。”
苏雁儿略一犹豫,道:“那贱妾以后可否去找您?”温庭姝与宋子卿和离之事让苏雁儿考虑了很多事,她一个大家出身的小姐都敢与夫君和离,独自一人在外头开古董书画铺子,她一个身份卑贱之人为何要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