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姝面上浮起几分错愕之色,她看着他的眼,突然有些不明白他是在说笑,还是认真的,她蹙着眉,眼波微动,“你在与我说笑么?和离又不是想和离就能和离的。”
听闻她这句话,江宴觉得柯无忧的确是对的,江宴携起她的手,神色专注地凝望着她,“你只要实话告诉我,你想和离么?想嫁给我么?”
这个问题太过出人意料,温庭姝心口怦怦乱跳,感到心慌意乱起来,她低着头抽回被他握着他的手,往前走了几步,背对着他而立,明明知晓他的话不可信,心却还是被他微微说动,温庭姝不禁恼自己不长记性。
江宴从背后抱住她,熟悉的温暖让温庭姝晃了下神,江宴很轻柔地抱住她,一旦温庭姝不愿意,便可立即逃脱,但等了片刻,她似乎没有挣扎的意思,江宴环着她腰际的手才渐渐收紧,唇吻了下她的肩头,然后在她耳畔呢喃:“我可以想方设法地让你们和离,之后……我们便成亲吧。”
听闻成亲两字,温庭姝浑身一颤,她默了片刻,责怪道:“不要再说这种花言巧语了。”
“不是花言巧语。”江宴低声道,“放心,在你未和离之前,我不会碰你,哪怕我再想要,我都能忍着。”
温庭姝心口不由激烈地跳动起来,这次没有因为他轻佻的话而羞红脸,“我嫁过人,不是清白之躯。”
她曾经很想嫁给他,可最终却嫁给了宋子卿,从此便不敢再生妄想,他堂堂一世子,怎能娶一个和离过的女人?温庭姝觉得很荒唐,而且他肯定会被人笑话。
江宴笑了笑,“这种事根本无所谓。”
他答得太干脆,温庭姝心口剧震,虽然觉得这句话太不可思议,但仔细一想,这话被江宴说出口似乎又很正常,他总是不将一切的规矩礼法放在眼里,我行我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温庭姝突然不知晓该如何回应他这番话。
“你……愿不愿意?”
他语气沉稳而慎重,让温庭姝有些慌乱,想走,却发现他还拥抱着她,两人这样的姿势在这幽夜中显得极其暧昧,温庭姝脸止不住的发烫,想逃避这个问题,然后蓦然想起李秀英的事,她连忙挣脱江宴的怀抱,道:“你不是在信中说你知晓秀英在何处么?你不会是故意骗我的吧?”
见她故意转移话题,还气势汹汹的瞪视着自己,江宴不由失笑,她脸上的红晕可出卖了她,“我没骗你,真知晓。”
温庭姝闻言真着急起来,不由伸手抓住他的衣袖,急切地问:“你怎么知晓和她好的男人谁?”温庭姝想了想,又觉得这不是最要紧的,又改口:“秀英如今在哪里?”
看着她如此紧张闺友的模样,江宴倒有些吃味了,走到桌前的椅子坐下,凤眸一扬,轻笑:“你过来,我告诉你。”
温庭姝连忙走上前,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那急切的模样哪里还有大家小姐的稳重风范。
江宴眯了眯凤眸,忽然暧昧地拍了拍自己的腿,气定神闲地说道:“来,坐我腿上说。”
温庭姝见他又变得轻佻,心中有些不满,只是记挂着李秀英的事,无心思与他玩笑,只催促道:“你别得寸进尺。快点告诉我。”
“告诉你也没用。”江宴不再和她玩闹,随后叹一声,“他们如今在一旅店住着,你放心,陆修言是我的好友,我不会置之不理,明日我会解决此事,你不必担心。”
江宴其实也想不到陆修言会做出带人私奔这等荒唐之事来,不过他大概已经走投无路才会如此,女方已经与人定亲,他的父亲不论如何都不可能会干涉这门其实,而陆修言表面虽装作放浪不羁,实际上那心端正的很,根本不会使用Yin谋诡计来破坏女方的婚姻,不过如今他这行为也坏了他的品行,一步错,步步错。
* *
宋子卿原本在苏雁儿那处留宿,却不想她月事早来,男人向来最避讳这种东西,没办法,只能离开她的屋子,回了主院。
屋内已经灭了灯火,宋子卿敲了几下门,屋内毫无动静,不觉蹙了眉头,记得之前他每每敲门都无人应,宋子卿不由有些怀疑屋里的人是故意不给他开门,宋子卿心中不觉浮起一股郁火,他又用力敲了几下门,这时屋内总算亮起灯火,脚步声渐近,‘呀’的一声,门被打开,是春花。
春花睡觉向来雷打不动,她并不是被这敲门声惊醒的,只因今夜晚膳吃了辣子鱼,睡到二更天只觉得口渴得慌,便爬了起来,灌了好几杯茶,忽然听闻敲门声,便走出来开门。
见是春花,宋子卿颇有些奇怪,他听闻这丫鬟向来睡得早,一旦睡下,任凭多大声响也惊不醒她,他皱着眉头:“少nainai呢?”
“在屋里睡呢。”春花掌着烛盘,恭恭敬敬地说道,随后领着宋子卿去到两人睡觉的内房,结果却发现床上并没有温庭姝的身影,春花吃了一惊,瞬间没了困意,一转头却见宋子卿一脸冷色。
她方才出来时也没有注意到秋月的床上有没有人,便道:“姑爷,奴婢去秋月的床上看看。”
她行步匆匆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