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着银光的刀刃,佛珠在墙角此起彼伏地跳跃,滚落……
匆忙赶来的脚步,鲜血在蔓延,满手都是,反扣手腕手铐钳制,萧准撕心裂肺地吼叫……
他记得那时候习伴晴挡在他的身前,匕首乍冷的寒光,在他眼中放大,缓缓变成了舞台的闪烁的灯光,舞台上的女人,将悬在头顶的手缓缓落下,结束了最后一个动作。
她在舞台上闪闪发光,享受掌声,她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祭奠的大堂,黑白的人影,萧准拿出名片:“和我结婚。”
一个巴掌应声而落。
习伴晴独身一人来到他的办公室,重新提出:“和我结婚。”
他拒绝了,习伴晴有骨气,她不会纠缠,果断地离开了。
两人像是两条平行线的生活,没有交集。
习伴晴自己找到了杀夫凶手习元浩,将凶手绳之以法,不会被卷入林以石的凶杀案,徐高不会对她出手,没有票价问题,也没有没完没了的离婚烦恼。
她独行如玫瑰,在舞台上艳丽的绽放。
萧准依旧在萧氏,收拾萧氏的烂摊子,萧山的恶意,徐高的嫉妒,萧氏的看不起,压得他踹不过气,他依旧社恐,不敢与人接触。
他表面光鲜亮丽,压力和痛苦一刻不少,生活像是一滩烂泥。
从来不是习伴晴需要他,而是他需要习伴晴。
白光落在习伴晴纯白的芭蕾舞演出服上,像是一只高傲的天鹅,享受掌声时,舞台背景红色的幕布倾泻而落,四处都是尖叫声,到处是红色,鲜艳的,流淌的,铺天盖地。
他的脸庞落下一个猩红shi漉的手掌,手掌温热的抚摸,粘稠又颤抖。
“萧准,这一辈子太短了。”
第91章
萧准,这辈子很短,却再也见不到她了。
萧准的肩膀被人推动,他缓缓睁开眼,耳畔响起温柔的回响:“做噩梦了?”
他缓缓睁开眼,眼前一片亮光,习伴晴的面容出现在眼前。
他一刹有点难以置信,紧紧地抱住习伴晴。
习伴晴仓促地说:“诶诶诶……疼疼疼!”
他不敢抱习伴晴,没过一会,嘴巴又皱了起来,眼角已经泛红了,豆大的眼泪滑落。
习伴晴拧眉看他:“明明是我挨得那一下,你比我还委屈。”
徐炫明被推到墙角,猛地一声撞响,棍棒掉落在地滚了两圈。
他靠在墙上胸膛上下起伏,气息不畅:“你的出身束缚你妈,你就是个害死你妈的垃圾……”
习伴晴冷哼道:“你清高?有本事你在江宁活着的时候,就去找萧家那些人!他们才是欺负江宁的人!现在江宁死了,你就来欺负萧准!一把年纪了不明黑白,颠倒是非,柿子软的捏,”
徐炫明被习伴晴骂得气不过:“你闭嘴!”
“徐老,我看在你和我妈是旧相识,你也帮过我妈,我可以不和你计较。”萧准低声去拾起落在地上的棍棒。
他埋头的那一刹那,徐炫明支起身子,他猛地掏出腰间的匕首,明晃晃地对准了萧准。
习伴晴猛然伸手,挡在身前,力气过大,匕首挑断了她头上的佛珠,一把扎进了她的肩头……
血渍一点一滴地滑落,晕染,人体落地应声,她软绵绵地倒下去,毫无支撑地落下。
警报声交响声拉近,红蓝的灯光随着一扇急诊的灯光亮起,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习伴晴已经没有清醒。
萧准在病房彻夜等着习伴晴的清醒,他整个人的Jing神都是恍惚的。
那时,许多人都赶来了,李梦思,田悦宜,苏晴画,李梦思到了医院就大哭大喊,被李丰打了好几次安静手势:“已经脱离危险了,医院里面要保持安静。”
她还是控制不住地呜咽地哭泣。
萧准坐在病房外的长凳上面,垂着脑袋望向屋内的习伴晴,病房内炽热的白光照耀地她的肤色惨白,毫无血色,呼吸器笼罩在她的鼻腔,病房内唯一有动静地只剩下起起伏伏的心跳器。
元怡月匆匆忙忙赶来医院:“伴晴呢?伴晴怎么样了?”
元怡月的慌乱,病房外的人都是紧张的。
大家都知道自从习沧出事之后,习家就剩下元怡月和习伴晴两人相依,元怡月无疑关切习伴晴。
她看着病房内的习伴晴许久,她的面容安静,元怡月缓缓开口道:“她好像只是睡着了。”
这句话一出,萧准恍惚的情绪回来了,他看向元怡月一茬之间,内心酸涩,涌动满满的愧疚。
白炽灯光下,膝盖落地的声响,萧准他在医院的长廊上跪下,他垂着脑袋,灯光笼过他的Yin郁,他没有说一句话,自责和愧疚就无所遁形。
元怡月吸一口气沉重说道:“萧准,这不是你的错。”
萧准依旧跪着。
这是他的错。
倘若他没有放松警惕,伴晴就不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