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回到香山别墅,已过了十一点,管家和保姆都去休息了,香山别墅仅留一盏微弱昏黄的灯。
透过昏黄的光线,茶几上的那一束郁金香娇艳欲滴。
习伴晴初入香山别墅时,习伴晴在主卧,萧准在次卧。
两人一起吃了早饭。
她开口:“萧先生。”
“叫我萧准就好。”
两人虽然领了结婚证,但依旧生疏,距离感和谈话都像陌生人。
习伴晴改口:“萧准,我需要从习家带点东西过来。”
“我叫管家帮你。”
萧准转念一想,管家昨天带习伴晴参观了香山别墅,但她待在屋里不出门。
他再解释道:“二楼的舞蹈室是为你改造的,负一楼有斯诺克,电影场,三楼是露天烟台和吧台,家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可以随意使用。”
“有什么需求尽管提,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会满足你。”
“好。”习伴晴不由勾起唇角。
她骄傲的本性暴露,大概是那一句“叫我萧准就好”开始的。
她要求屋内的花每天更换,需要是荷兰空运的鲜花。
装饰品摆放顺序位置。
甚至细致到餐具与室内设计色调的协调度。
家里从极简的欧式风点缀上鲜艳的彩色,宛若换了一种格调,一切都富有了生机。
昏黄的灯照着那束放在客厅孤零零的花,依旧娇艳欲滴。
可是她不在。
萧准上楼进屋,他不过是过上了从前的那样孑然一身,独行踽踽的日子。
空旷安静的大房子里推开门,没有声音,一点生气都没有。
他躺在床上,身边的被子里依稀有习伴晴清冽的香气,想起了她总是Jing致的,就连睡觉时都要提出让她舒服的要求。
“离我远一点。”
“抱着我,我冷。”
“不许卷我被子。”
“不能把腿翘到我腿上。”
……
萧准裹着柔软的棉被拥入怀中,他知道习伴晴调查清楚习夫的死因,凶手绳之以法。
他们之间婚姻牵的那条红线断了,两人的婚姻关系岌岌可危。
他想习伴晴了。
柔软的床包裹,承托起他轻盈的梦。
他想起了他和习伴晴的第一次。
那天下班很晚,他满脑子想高官吵架的场景,一个项目有七十六种方案,最后敲定下的方案也是独木桥走钢丝,险上加险。
他的脑子搅成一团,分不清东南西北,趿着拖鞋推开门。
屋内窗帘紧闭,黑暗的房间让他更加昏昏欲睡,他掀起一角被子进入,窸窸窣窣的声响:“萧准?”
他依稀睁眼,面前人白皙的面容晕上淡淡的绯红,微蹙,疑惑又羞赧。
他揽过她的腰肢往怀里靠了靠:“伴晴,又见面了。”
手掌抚过肩头,绸缎睡衣,光滑白皙的肩头,一条腰带轻轻牵扯,解开了。
光影摇动,呼吸混乱,很迫切,很真实。
她往常她会抱着他,紧紧扣着他的背,喊他的名字。
现在她十指紧抓枕头。
不主动了。
但却是他最快乐的一次。
“叫,我的名字。”
她那双灵动的眼睛蒙上水汽,眼角泛红,噙出眼泪。
梦放大了他的无限勇气。
可是,即使在梦里她还是不肯。
他低声哄着:“乖,叫。”
他很大胆说着对她的爱意。
萧准一睁眼,熟悉又陌生的主卧环境。
他当自己睡迷糊了,正要起身,浴室的门开了,氤氲缭绕之间,习伴晴裹着浴巾出来,才洗过澡,她肩头若隐若现的红印。
萧准:“!”不是梦?都是真的?
她淡淡说:“如果你也打算睡这,要再加一个枕头,你昨晚抢我的枕头。”
萧准:“!”
他些许局促地低下头,不敢多看习伴晴,虽然两人已是夫妻,但萧准谨记两人之间的那一条线,他不会强迫。
昨晚——
昨晚,他真以为只是个梦。
他再一抬眼,目光被习伴晴抓了个正着。
“抱……抱歉。”
“道什么歉?嫌自己不行吗?”习伴晴看他的眼神带着打量,你倒是装得挺久。
习伴晴换衣服:“记得叫保姆把床单换了。”
萧准呢喃:“好。”
下一刻,意识回笼,他缓缓睁开眼睛,漆黑的天花板,暗无天日,空调缓缓运作,吹出冷风的声音,屋内的气温又低又冷。
他起身打开电脑,输入密码解锁,机械的光照着他轮廓分明的面容,他戴着眼镜的弧度一闪,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
我已经无法习惯她离开我身边的日子,我要想办法把她留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