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脚跟深深扎进萧准的肩膀,地下身子冲他淬了一口:“还不是被我踩在脚下。”
习伴晴听得到萧准骨头被习元浩踩得断裂的声音,她吼着:“萧准——!我叫你松手啊!”
萧准依旧紧紧抓着,一点都不肯放!
习元浩轻笑:“苦命鸳鸯非要共赴黄泉,那我就帮帮你们。现在,我就送你们一起去见习沧。”
他离开了,消失在习伴晴的视野,去拿东西了。
习伴晴慌了,她可以掉下去,习元浩必须死!
她掰着萧准紧抓的手,一指又一指!
萧准慌了,他鬓间的青筋暴起,吼着:“别动!”
习元浩出现在萧准的身后,他的手上拿着高尔夫球杆。
习伴晴嘶吼:“松手!”
她记得高空坠落的感觉,全世界的视角都停滞在空中,他们变得好慢好慢。
她看见了萧准侧身一滚,躲过了高尔夫球杆迎头一棒。
她在坠落,却感觉有点庆幸。
爸爸,我来找你了。
——
报警声在做响,红蓝的光在闪烁,空置的高层顶楼,两人扭打在一起,萧准的那一双眼睛布满了可怕的血丝,他发了疯地扑上去,撕咬着习元浩。
萧准本就生得高大,年轻力壮,但奈何刚刚被习元浩踩痛了一边手臂不能用力。
两人焦灼着扭打在一起,萧准一手压着高尔夫球杆,一拳挥打在习元浩的侧脸,习元浩吃痛地往后退,手背一抹嘴角的痕迹:“哼,萧总那只伤手没力气吗?”
他还没说完,就被萧总按下了肩膀,膝盖痛击腹部好几下,猛地一踹。
习元浩有趔趄地往后倒退,萧准除了手臂无力,他的力气很大,狠击几下就让他胃里翻涌。
他被逼到边缘,他的身后是高楼,面前是萧准:“至于吗?不就是个落魄的联姻对象,死了就死了呗。萧总金口一开,想要什么人没有。”
萧准被他轻描淡写的话激怒,猛地上前。
习元浩将高尔夫球杆抬起,狠击他的手臂。
他被挥打到地上,手臂的刺痛感侵袭,宛若身体被活生生地撕扯割裂,他捂着手臂忍不住吃痛闷哼。
萧准的头顶渐渐蒙上一层Yin影,习元浩居高临下举起高尔夫球杆,瞄准他的头部蓄力:“可惜了,萧总这令人着迷的长相,死后只能落个血rou模糊。”
一刹之间,阳台的门被狠狠推开,一声闷响:“警察!不许动!把手举起来!”
习元浩抬眼一刻,再一低头。萧准的手臂已经绕过他的脚踝,手臂不多的力气让他无法扯动习元浩巨大的身躯,他奋力用全身压制。
“啊——!”空旷的高楼响着他凌冽的叫声。
萧准拉扯着他一同坠入高楼的万丈深渊。
他看见广阔天空映照夕阳,染上好大一片绯红。
伴晴,我替你报仇了。
那一刻,他也是亡命之徒。
——
萧准缓缓睁眼,他没有摔在水泥地,四分五裂,巨大柔软的包裹感拥向他,还听得见四周紊乱的声音。
他睁开眼,视线还是模糊的,习伴晴近在咫尺,叫他意识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习伴晴的在他面前唇齿起合,忽然他被扇了一巴掌。
不仅是萧准,就连边上的医护人员都震惊,还能这样对待刚从楼上摔下来的人。
“他是不是摔傻了?根本不应我的话。”习伴晴扭过头问医护人员。
她话语未落,就被紧紧地扣在一个怀抱中。
萧准只觉劫后余生的庆幸,他的手都在颤抖。
伴晴,还活着!
医护人员:“……”
可能是傻了吧,头一次见被人甩巴掌,这么开心的。
——
萧氏的秘书办事效率极高,她不仅叫了警车,还叫了消防车和救护车。
习伴晴摔下大楼的时候,充气垫子早已准备就绪,三位从高层摔下来的人才得以生还。
习元浩被警察反手扭扣住了手腕,警察没收了他的作案工具,压制着他上警车。
昔日温和的习叔叔,不过是披了狼皮的羊,内里是黑的。
习元浩路过习伴晴视线时,他忽而狡黠一笑,还是那一句:“你知道你爸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警察扣押着:“别废话,快走!”
习伴晴抬眸,看向习元浩的目光带着狠厉的恶意。
他低声开口:“他最后一刻,在叫你的名字。”
这一句话刺激着习伴晴,她失控地向习元浩冲去:“我杀了你!”
习元浩越笑越大声,他得逞了,猖狂的笑意肆无忌惮。
“我杀了你!”
“我杀了你!”
萧准拦着习伴晴,那句话剪断了她最后一根理智的线。
直到习元浩被警察扭送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