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颜柠画的东西?
可能吗?
靠近阳台一边还有一张桌子,那上头的书就更多了,差不多也都是这方面的书记,甚至不乏《自然》,《英特利医学》,《世界地理》这类最权威而的杂志,用波浪线,双重横线,问号等不同的线条做了标注,以及小字注释的辩证思考。
季宴发现,关注点侧重于倾向人的灵魂是否不灭。
透过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注解,季宴恍然发现,自己之前走入了误区。
颜柠当初应该是真的以为自己得了癌症了,并不是为了博取他的注意。
他自然知道人类基因锁的理论。
基因,换句话说其实就是本能。
人类本身看着弱小平凡,但其实每个人的基因都蕴藏着巨大的潜能,有八成的人具有在生命危险之际能突然开启沉睡的睡眠因子潜力,也就是平常说的突然爆发力,这个也是有科学验证和实例的。
比如那个著名的催眠实验,当实验者被催眠告知只能只能举起60磅的东西,无一例外,所有实验者都能举起60磅的重物。
当被催眠暗示能举起140磅的东西,同一批实验者都能举起140磅的重物。
比如一个平常记忆很差的人,在发生的时候却能Jing准的记下肇事车牌。
一个三岁的孩子从阳台坠落,百米之外的母亲五秒钟生死时速狂奔,徒手救下坠落的孩子。
车祸时刻,一个年月六十的老人徒手搬起3吨重的卡车救下孙子,二·战时期一个降伞·兵能在三秒钟之内将所有杂乱的绳子快速理好。
比如基因突变以后的深蓝童孩子拥有超级基因,本身可以抵御艾滋病等超级病毒,智商超高,这类反人类常识的事情其实经常发生。
颜柠当时得害怕成什么样,突然爆发出这样大的潜力,让她从一个不学无术的人,能研究透这些东西。
这些东西,他看着都费力。
他忽然发现,自己还挺混蛋的!
当时盛为打电话和他是怎么说来着的。
“颜柠变的很不正常,像是换了一个人,可以想象到她心里的恐惧,你还是多回来关心关心她吧,好歹她是你的妻子。”
他是怎么回的。
“我又不是大夫,我回去了她就能好吗?”
“找最好的医疗团队,你看看她想要什么就给她什么吧。”
季宴心里闷闷的,烦躁的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
温热的烟草在肺腑回旋一圈,升腾,从鼻腔喷出来,季宴心里突如其来的烦躁才褪去一点。
现在想来,那个时候,她应该也是很想让自己陪在身边的。
即便不能像医生那样给她治病,至少,他可以听她说说那些无处安放的恐惧,害怕。
哪怕只是主动跟她打上一通电话,说上一句废话:“别怕,也许不是呢。”
季宴坐到椅子上,一本一本翻看这些注解,企图从这些蚂蚁一样的黑色小字里寻找颜柠的恐惧,慌张,难过,对生命的留恋,不舍。
他把自己设想成颜柠,一遍遍体会她的无助。
他对她产生了怜悯,疼惜,愧疚,好奇,补偿等复杂的心绪。
情场空白的季宴尚不知道,当一个男人对女人产生怜惜,就是产生爱意的初始,最终导致他后来单方面的逐步沦陷,对颜柠的执念一日深过一日,直至为她如痴如狂。
不知不觉,季宴翻看这些东西入了迷,直到肚子咕咕叫了两声才发现已经到了下半夜。
这个点张阿姨早就睡了,砂锅里的粥还温着,季宴从内置抽屉里拿出一只碗,用勺子盛满一碗,舀起一勺放进嘴里,清香扑鼻,确实还不错。
这砂锅里头的是两个人的分量,季宴想到张阿姨说,颜柠现在居然连粥也舍不得浪费,他难以想象这种画面。
鬼使神差的,还是把粥都喝完了。
季宴的卧室在三楼,喝完粥,季宴还是回了二楼。
浴室藏光镜前的置物架上有用了一半的面霜,没收进珠宝盒的钻石耳坠,一只毛有点燥的电动牙刷,一双粉色的凉拖,空气里飘着一丝浅淡的玫瑰花香味沐浴露。
季宴冲了澡,掀开被子上床,发现一件叠的整整齐齐的半透细肩带石榴红睡裙。
女孩子的睡衣丝滑小巧。
或许是因为暗淡没有外人的深夜,他褪去了那倔强的骄傲,放大了他内心的柔软,不为人知的寂寞。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轻薄的睡衣放在鼻尖,浅淡的馥郁香水味里头夹杂着一丝少女体香,柔软美好。
季宴想,一个人独自面对了生死,也挺不容易的。
只要她乖乖在他身边待着,他愿意好好疼她。
他裹着她睡过的被子,沉浸在她残留的体香里,怀着对明日的憧憬,计划了一些小浪漫,准备迎接明日和颜柠的谈判。
季宴依旧是信心满满的。
看在她曾经这么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