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捏太紧啦,我都红了。”
周聿连忙低头,果不其然,陈妩的小嫩手被他握得像个小寿桃。
他忙松开一些,但仍握住,轻声说:“抱歉。”
陈妩小小声:“没关系。”
陈妩推着箱子走,然而只走了一步就有些无奈。
她的朋友们走成了一排,就和阅兵式似的整整齐齐,她跨一步,他们跨一步,分毫不差。
陈妩无声叹气,拉着周聿往前走。
越是靠近,越是能发现许溯的表情怪异。
许溯死死地盯着陈妩的脸,脸上还维持着体面的笑容,虽然在所有人看来这个笑容比哭还难看,像是强作镇定却抵不过崩溃。
明扬都不忍心看了,许溯看上去眼眶都狰狞发红了,他甚至怀疑他们走进去,他就会忍不了掉下眼泪。
他暗叹一声造孽。
许溯望着陈妩拉住周聿的手,慢慢地向他走过来。
她没有松开周聿的手,也不像是故意做给他看。
许溯了解陈妩,她这样没有过多的动作,坦然地望着他,正是因为她不在乎他的想法。
就像在大学时期,她牵着他的手,经过曾经和她告白过的男生一样。
他浑身发冷,面色发白。
陈妩不会去在意向她告白,她不在乎的男人。
所以,她也不会在乎他,是不是。
许溯告诉自己,笑一下啊,体面地笑一下,没关系,她如果喜欢上周聿又怎么样,他和陈妩有十年,周聿比得上吗?
他完全可以把陈妩抢回来。
他可以蛰伏,慢慢地把她抢回来啊。
“嗨,好久不见。”
陈妩微讶,轻轻颔首,“嗯,好久不见。”
许溯努力使表情自然,装作是偶遇一般,“我正好也想来塞班度假,听说你们也会来。”
“是很巧。”
陈妩推着行李箱,车轮子碾过白玫瑰花瓣,花瓣被卷进了轮子里。
“我来。”周聿接过陈妩的箱子,稍微推拉两下,碎掉的花瓣就掉了出来,许溯的视线愣愣地从花瓣移到周聿脸上,四目相对,周聿仍然神情淡淡。
从心底突然升起一股恼恨,许溯握紧了拳头。
怎么能够是他。
怎么能是周聿。
许溯咬着牙关,恨不得将拳头挥到周聿的脸上,但是不行,现在不行。
陈妩她肯定会生气。
他努力平复心中的愤怒。
明扬望了望许溯的脸,都为他感到叹息,能维持这样平静的表情真不知道他花了多大力气。
“我为你做了粥,飞机下来有点饿吧?”
“困了?回去睡一会儿?”
两道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许溯的视线又投到了周聿脸上,他的手越握越紧,甚至能听到骨节咔咔的声音。
陈妩都自觉氛围太僵硬了,她没再看许溯,拉过周聿的手就快步往里面走,“快点快点,要睡觉了,好困。”
周聿:“好。”
他任她拉着,唇角微微弯起,跟在她的身边仿佛是一位坚定的守护神。
徐文静和陈一嘉,对许溯打了声招呼跟着进去了。
徐可可眨巴眨巴眼,也跟着进去了。
最后剩下明扬,他深深叹气,拍了拍许溯的肩膀,“她在飞机上喝过粥了,头等舱的鸡丝菜粥,周聿怕她肚子饿让人专门准备的。”
手下的肩膀无比僵硬,明扬想劝,但是怎么都劝不出口。
他摇摇头,推着他和徐可可的行李箱跟在前面人的后边进去登记。
他木木地望着他们拿到门卡,盯着陈妩手里的,和周聿不是一个卡套。
许溯心想:还好,他们还没有住一起。
周聿没有碰她。
不然他要疯了。
许溯借了厨房做的粥,正还在火上加热着,许溯将粥取回了房间,尝了一口,他试了一周,倒掉不知道多少锅才做出来的味道,她一点都不想要。
突然觉得粥里有点咸,许溯机械地喝了几口,然后才发现,
原来不是粥咸,是他哭了啊。
曾经陈妩只和他说悄悄话啊,曾经她只会将唯一的注意投到他身上,甚至连她的老师经过无奈地点点他们,陈妩仍旧没有发现,还是握着他的手羞涩地笑,说着今天碰到的趣事。
她的眼里对他是崇拜,是依赖,是星河里明亮的星子。
她是将对他的爱,全部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身上了吗?
心痛到一定程度,连哭都发现不了。
许溯像自虐一样一遍一遍地回想刚才的画面,周聿亲吻了陈妩的额头,陈妩容许了他亲密的举动,还与他说悄悄话。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他犯糊涂开始,还是离婚之后。
许溯咧了咧嘴,想努力笑,却连腮帮子都酸胀难忍,怎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