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心里偷笑,手偷偷摸摸的在陈生掌心画圈圈。陈生牢牢的抓住她胡闹的小手,心里对方晴的佩服又上升了几个高度。
方晴把所有的情况都想了个明明白白,他们是带着准备来的。
夏知青的动作很快,一到方家就大声的嚷嚷,惹得方建世他爹娘也醒了,听夏知青说方建世点了陈生家的房,许支书让他过去,满脸的不信,说什么也得给方建世撑腰。
方建世哆哆嗦嗦的被夏知青拽着胳膊压了过来,他爹娘就牢牢的在后面紧跟。一进门瞧见方晴,方建世他娘就破口大骂:
“你个挨千刀的,我生你养你,生了个白眼狼,大半夜的叫夏知青把你哥拉来,你准备往你哥身上泼什么脏水?”
方晴刚想回怼,陈生挡在她面前,声音里夹杂着叫嚣:
“你说谁呢,谁是方建世他妹?方晴是我媳妇儿,跟你们家有个屁的关系,轮不到你来教训。
你们家方建世就是个浑球,点了我们家的房,你们最好别惹我,惹我我把方建世送进去,年纪轻轻的就让他去吃牢饭。”
陈生这话一出,方建世他娘被吓得心里一激灵,哭天抢地的就对着许支书开嗓:
“哎呦,许支书,你可得给我做主啊,这陈生欺负老实人,欺负我一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这是要对我家方建世做什么?”
许支书看着方建世他娘来这一出头就有些疼,眉头根本就无法舒展,赶紧出声:
“别闹了,严肃点,你们家方建世这次是捅了大篓子了,你还是劝他老实把这件事交代清楚,不然,陈生告到城里,神仙都救不了他。”
方建世他爹眼瞅着许支书表情这么严肃,心里打起了鼓,一把拎住方建世的脖子:
“你这浑小子,你做什么了?陈生为什么说你点了他家的房?”
方建世被他爹吓得脖子缩了又缩,声音也微不可闻:
“我,我没,这是诬赖。”
方晴站在陈生身后,终于忍不住,恶狠狠的探出了头:
“自作孽不可活,你怕是想都没想过,夏知青半路遇见了你那两个“好兄弟”吧,你那两个好兄弟当时就嘀嘀咕咕把你给卖了,这不,刚叫来问了,他俩一五一十的都说清楚讲明白了。
你还在这挣扎什么?非要等到明天天明,把你送进去你才肯死心?”
方建世内心彻底慌了,原本他胆子就不大,做了这事自己都后悔的不行,对于现在的情况他根本无法招架。
要不是他爹还拎着他的脖子,他腿软的恨不得被吓得坐到地上,说出口的话,也开始颤抖:
“我,我没想真点你们的房,我也不知道怎么的了,好像鬼迷了心窍了,我是不小心点着的火。都是三儿和黑子喝酒的时候嘲笑我,哦,对,还有许采莲。
许采莲都跟我说了,你们家得自行车得的不光明,你们买通了邻村的评判员。
许采莲还跟我说了很多你们的坏话,我大脑一热,我没想做这档子事儿。我就点着火柴看看,谁知道一扔就扔进了玉米皮堆。”
许支书家这么大的动静,许采莲早就趴在自己屋门板上听,听到方建世说到了自己的名字,心猛地一沉。
许支书的心也跟着一沉,方晴的眼神瞬间发亮。
方晴知道自己得了自行车,方建世心里嫉妒的很,但她也从没想过方建世的嫉妒能让他做出这种事儿。
方晴千算万算,也没算出这事儿还有许采莲在参与。那一切便是有迹可循了。
方建世这人原本就是个草包没什么本事,架不住许采莲给他灌了一肚子的迷魂汤。他又跟黑子他们喝了一肚子的酒,酒壮了怂人的胆,差点酿成大祸。
许支书在一旁人有些焦急,他也没想到,这事儿跟他们家闺女还有关系。方晴脸上的表情一脸愤恨,盯着许支书嘴里的话就溢出了口:
“这一晚上,可真Jing彩啊,许支书,你们家许采莲,成天盯着我找我麻烦就算了,现在还在背后捣鼓这种事儿,栽赃陷害,说我买通了邻村的评判员得了辆自行车。
嘿,我正大光明,我可不受这档子气,要不,明儿天一亮,咱去邻村把评判员叫来问问,你这闺女怎么张嘴就造谣呢?”
陈生在方晴身边一脸质问的瞧着许支书的脸:
“许支书,我上次专程来你家找你,我想我说的够清楚明白了,我说了你们家许采莲要是再在我眼前晃,再欺负方晴,我可就不客气了。你堂堂一个支书,你就是这么管你闺女的?
这闺女你若是管不了,我有的是法子。
她说我们对邻村的评判员做了手脚,这事儿要不还是一并告到城里去算了。
到时候这件事从头到脚都查个清清楚楚,也还我们一个公道,我们家穷的叮当响,能买通隔壁村评判员的也只有你们许支书家。
况且,评判员都是你许支书选来的,我们怎么可能知晓。往我们身上泼脏水倒是轻巧,这事儿要是不查,我们岂不是白白蒙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