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生挠了挠头,学着城里人坐自行车的样子,斜坐在后座上,方晴猛地一蹬腿,自行车瞬间开始向前,陈生没坐过自行车后座,不知道方晴怎么一踩脚就这么使劲。
车跑的有点快,他的身体惯性后仰,吓得他惊慌失措的用手环住了方晴的腰。
方晴恶作剧般的笑声咯咯直响。村民们在他们身后看得目瞪口呆,也不知道是谁先回过神,开始嘀嘀咕咕:
“怎么回事这是?这自行车这么好骑?小哑巴怎么坐上去就能走?她以前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傻子骑自行车骑这么快?”
“我怎么觉得他们家反了?我去城里瞧着坐后座的都是女人,他们家小哑巴怎么这么能耐,看着弱不禁风的,带着男人就跑?”
“要我说,陈生他们家这次算是捡了大便宜了,用一碗面粉换一碗牛nai的时候咱都觉得他脑子怕是坏了,赔本买卖也做,现在人家居然用一碗牛nai得了自行车?
这自行车要是卖了,够他们家吃几年的粮了吧?”
方建世瞧着方晴嘚嘚瑟瑟的身影气的在原地恨不得跺脚,他娘在旁边拼命拉他的胳膊,想把他拉回家,他根本就不肯走,他娘今儿也参赛了。要是输给了许采莲。他心底还能好受点,可以安慰自己,那是许支书耍诈。
现在这车落在了跟他们家脱离关系的小哑巴手里,他真是气的想要发狂。偏偏看热闹的村民们还偏偏爱添油加醋,在他耳边不断出声:
“我说建世,这下你们家傻眼了吧?要早知道你这傻子妹妹连饭都做的这么香,还能赢辆自行车,你们家是不是就不跟她脱离关系了?”
“就是啊,建世,你们当初甩泥巴一样把小哑巴给甩出去了,生怕她拖你们家后腿,现在后悔了吧?要没脱离关系,你这个当亲哥的,想借自家妹妹的自行车骑骑。她还能说个不?”
方建世越听越气,气的眼都红了,开口就不客气的骂人:
“你们闲的没事干是不是?没事干都滚蛋,回家吃你们的窝头去,瞎凑什么热闹。”
方建世他娘生怕他惹事,虽然她心里对方晴骑走了自行车也耿耿于怀,但她还要脸,自己说出口的话,自己跟方晴脱离的关系,这会有什么气愤就只能生憋着。方建世这倔脾气一开始骂人。她娘不管不顾的把他生拉硬拽的拖回了家。
许支书一回到家就摔了家里破旧的茶盏,许采莲屋里传来了呜呜的哭声,许支书还是不死心,生生走进去,把趴在床上气的痛哭的许采莲拖了出来。怒气冲冲的劈头盖脸便问:
“你,你老实告诉我,咱们家碗底会漆上一抹红漆这事儿,你是不是跟陈生说了?我看你是屡教不改,我上次打你打的还轻了是不是?
你怕是对陈生还是贼心不死,爹好不容易给你弄辆自行车。你以前拿家里粮食贴补他,如今竟然连自行车也拿去贴补?你可真会在我们面前演戏。
我竟会信了你的诡计。我没见过你这样的赔钱货,你简直是想让我颜面扫地。”
许采莲听着她爹的指责,脸上的眼泪止也止不住,哭的声厉嘶竭的呐喊:
“我没有,爹,你怎能这么说我,我为了这次比拼煞费了苦心,我怎么会把这种消息传达给陈生,我怎么会让方晴那个傻子占了我们家的便宜。别人不知道,我可清楚的很,这自行车是咱们自个花了钱弄得,我自个儿那么想要,怎么会便宜了别人。
爹,这你可真就冤枉我了,我没得到该得的自行车,已经气的恨不得去撞墙了,你若还这么说我,你简直就是逼我去死。”
许采莲她娘听着自家闺女的叫喊,心疼的赶紧过来横在他们父女中间,人也豁出去了,对着许支书吼了出声:
“老许,你够了,我自个儿养的闺女我清楚的很,采莲怎么可能做这种吃里扒外的事,你这么说她,你这是想把她往死路上逼。我就知道,因为我生不出儿子。你心里总是有个坎儿没过去。
你赖我就赖我,别把气撒在采莲身上。那小哑巴今儿说了是陈生流了鼻血忘了擦,你怎么就知道世上没有这么凑巧的事儿,你拿这事来教训我闺女。我今儿就不能答应。
你要是又准备打闺女,行,我给你拿藤鞭,今儿,你要打你连我一块打,你把这个家打散了,你就有脸面了?你就不颜面扫地了?”
许支书被自己婆娘突如其来的脾气惊的心里打起了鼓,这么多年,自个婆娘从没对自己说过这么重的话,她身体不好,生个闺女都差点搭上去一条命,他对自己闺女也宠爱有佳。他哪有嫌弃自个儿婆娘生不出儿子的心?
许支书冤的说不出话,憋了半天,深深的喘了一口气:
“他们运气怎么就这么好?真可惜了我的自行车。唉。”
许采莲家哀嚎一片,方晴却开开心心的把陈生带回了家,一路上她都骑的很快,陈生紧紧的环抱着她的腰,生怕自己从自行车上掉下来。
村民们也开始四散往家走,方晴把自行车停在自家门口,得意的对着陈生翘着嘴开口:
“怎么样?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