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甯惊魂未定,好险呀,为了掩饰尴尬,大晚上的,闯人家正殿还差点被暗器所伤,于是只好将功补过,去捡折子了。
折子已经散落了,叶甯正好趁机看一眼这些个折子都是什么,于是大声念了出来“我家媳妇不生男孩,家里没钱纳妾,眼看着就要断了香火;我家儿子不争气,眼看着就要大试了;神君神君,家里穷得快揭不开锅了,请教我如何一夜暴富……”
叶昭有些不悦,一把抢过叶甯手中的折子,“甯儿别念了。”
叶甯把捡起的折子放在案几上,直视叶昭:“哥哥,你每日批的就是这些呀!你不是向来都对这些嗤之以鼻的吗?”看了看叶昭比起上次愈发苍白的脸色,道:“我知道你想好好干,可我们再怎么恪尽职守,就是把自己这条命累死了,三十三重天那位也不会让我们回去的。”
“我。”叶昭被看穿了心思,“我只是……”说着低下了头。
“真是的,你看看,未央宫晚上不点灯,宫人守卫更是一个没有,这么闷热,也没个人给你扇风,改天你去我那甘泉宫看看。”
“这么晚了,宫人们累了一天了,我让他们早早回去休息了,我一个人行的,再说,不是还有暗器吗?”
叶昭的最后一句话颇带调侃意味,说的叶甯再度尴尬起来,于是为了转移话题,叶甯道:“看在哥哥帮了我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稍稍行使一下我的协理职责了。”
叶甯说着:“这本,这本,这本“找出了几本折子放在桌子不同的方位,“这是重男轻女的,这是想不劳而获的,只有这个,才是真正需要我们处理的愿望。”
叶昭瞥见了那本折子上隽秀的簪花小楷,嘴角微微上扬,这时候,叶甯却突然抬头:“噫,我们可以这样。”说着站了起来,转了个身,青色石榴裙摆也随着转了一圈:“南天星这么大,每日要看这么多人的愿望,还得一一制成折子,再批复,多麻烦,要是是有用的还好,可都是写做白日梦的,我们何苦浪费时间做着无用功,你看你,哥哥,才一万六千岁,就这么,嘿嘿,“叶甯围着叶昭走了一圈,继续道:“苍老,小心以后追不到姑娘,找不到嫂嫂。”
若是以前,叶昭定会一本正经地说:“先成家,再立业,我一定要做一番事业再考虑日后的事。”可如今,想到那簪花小楷,面色微红,嘴角再度上扬,叶甯自是捕捉到了哥哥微妙的表情,用胳膊肘怼了怼哥哥,“那个,我这次出游的时候,顺便回了一趟东海,你猜谁来了?是西海三公主银川来了,她还一直拉着我问‘昭哥哥,昭哥哥去哪里了?’要不,等银川明年及笈,哥哥就去西海求亲吧,银川如今可是个大美人,你是不知道,除了我东海,六界四海之内是有多少人排着队只为求其一笑,可是呀,“叶甯看了一眼面目难辨的哥哥,“人家只想着我这个日日批阅折子到深夜的傻哥哥呦。”
叶昭这才记起自己一万岁那年出游历练,途径西边沙漠地界,见一条小银龙被沙魅所困,便出手相救,看其穿着料想身份应是不俗,只是不曾想这女孩竟是西海元昊伯伯捧在心尖上疼的三公主银川。
看着哥哥出神,叶甯继续道:“哥哥,要不,下次休沐就把这件事定了,我陪你去西海?”
叶昭正色:“甯儿莫要胡说,银川才一万四千岁,你这般可是毁了公主的闺誉。”
叶甯:“哥哥娶了银川,一切不就顺理成章了?再说,这还没嫁过来你就护着,日后呀,定是个‘耙耳朵’。”
“耙耳朵是为何意?”叶昭不解。
“西蜀方言,就是,怕老婆,哈哈哈。”叶甯笑得前仰后合。
叶昭自知失言,不知如何续话。
叶甯看着哥哥窘迫的呆萌模样,不禁想,我这个哥哥呀,什么都好,就是人太实心眼,一遇到感情的事就呆头呆脑的,不过这西海三公主果然名不虚传,记得上次冬日,银川前来拜访,那时她穿着一袭红色打工披风,兜帽沿上滚着洁白的雪绒,身形纤细而不柔弱,透着西海龙族特有的英气,一张清纱半遮的脸庞,站在雪地里,分外应景,是个十足的美人。
“甯儿此行去了西蜀地界?”
“对,那里不愧为天府之国,食物口感上乘,人呀,也有趣。”说着露出一丝微笑,但旋即想到些什么,道:“好了好了,不捉弄哥哥了,开个玩笑,眼下我有个主意可以帮哥哥减少无谓的工作“。
“这恐怕不妥吧。”叶昭有些为难,生怕妹妹想出什么偷工减料的主意,那样岂不是辜负了母亲的期望?
“不妥什么呀,难道我要亲眼看着你被折子埋了呀,“向叶昭飞去一记眼刀,“素闻观世音菩萨慈悲心肠,边观世情,我们可以去南海紫竹林求助菩萨。”
“可,可我未央宫除去千年前上任时拜访过菩萨,这些年来与南海素无交往,这般前去是否过于唐突?”
“哥哥呦,你就是顾虑太多,婆婆妈妈的,一回生,二回熟的,再说观世音菩萨在观世情,解疾苦多少万年,我们去取取经也是好的,好了,这都快丑时(凌晨1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