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子叔收回递出去的雪茄,回道:“睡不着啊……”
傅楚离表示了解地点了点头,白天的动乱虽然有惊无险,但事后心里那股子悸动还是久久不能平复。
两人沉默了片刻,入冬的气温骤降,尤其夜里凉的透骨。福子叔呼出一口白气,很随意地提起话茬,“往后有什么打算?”
傅楚离微微一怔,随即摇了摇头。
福子叔见状,点了点头,感慨道:“年轻真好啊,我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可没你这样的勇气和魄力。”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福子叔,您是老当益壮!”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话把福子叔哄得眉开眼笑,“不行,老了,比不了你们年轻人了。”
傅楚离想起了跟福子叔差不多年纪的吴营长等人,随口一问,道:“段旅长准备处置那些人?会杀了他们吗?”
福子叔点头道:“会的!”
傅楚离先是一愣,但还是理解地点了点头。
福子叔倒有些意外他的反应,犹疑了一会儿,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你觉得旅长是怎样的一个人?”
这个问题有些突如其来,傅楚离没有丝毫的准备,过了许久才缓缓答道:“段旅长运筹帷幄,做事雷厉风行,是难得的人才。”
福子叔有些吃惊,道:“报纸上都说旅长是一个□□者,我以为你也是这么想的。”
傅楚离只是笑了笑,没再往下接话。
福子叔见状,很快地换了个话题,“夫人看着娇娇弱弱的,巾帼不让须眉啊……”
傅楚离点头道:“她打小就这样,外柔内刚,性子看似不争不抢的,实则倔得很,认准了的事几匹马就拉不回来,偏偏……”
他没再往下说,但福子叔也大抵明白他的意思,“我听说你跟夫人青梅竹马,感情好的很,若是没有旅长,兴许你们……”
话说到这里,饶是傅楚离再是不通人情世故,也看懂福子叔的来意了,便直接开门见山道:“福子叔,你有话不妨直说。”
福子叔见他这番干脆,反倒有些难以启齿了,但以防旅长后院失火,有些话他还是得说,“今天你也看见了,旅长对夫人真的很用心,我也算是看着旅长长大的,还从没见旅长对哪个人这么上心过呢,我看得出来夫人对旅长也并非全然无情。只是自打他们结婚以来一直聚少离多,都没能多些时间相处。现在旅长除掉了心腹大患跟夫人团聚,咱们这些旁人应该给他们夫妻多一点时间,你说呢?”
傅楚离尽管心酸,但还是表示认可地点了点头,“我懂了,你放心,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不放心她……”
福子叔接着意有所指道:“你年轻上进,一个小小的玉驼岭困不住你。旅长很看重你,我想你提出什么要求,旅长都会应的,或者你想去西府?”
傅楚离摇了摇头,轻声道:“旅长的好意我心领了,这里的事情都告一段落了,我也该走了。”
傅楚离走的悄无声息,不过对于他的不辞而别,大家都心照不宣,乔静姝尽管心里有些不好受,但面上仍是云淡风轻的,像是他的走或留都与她无关似的。
段砺之只略略地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去司令部坐镇了。福子叔将这些日子积压下的公文都搬了过来,本来这些都是副官的工作,不过铁柱不在,他只能代劳了。
段砺之批完了一份重要的公文,揉了揉鼻梁骨,漫不经心道:“傅楚离是你赶走的?”
福子叔将煮好的咖啡递到他跟前,微笑道:“其实我也没说什么,他是一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段砺之把身体往后一摊,靠着椅背一副懒散的样子,“这次算我欠他的……”
福子叔半天没作声,思量了半晌,略带试探道:“柳诗小姐想见旅长,旅长要不要见?”
“柳诗?”段砺之迷茫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疲惫且不耐烦道:“她见我做什么?”
福子叔道:“旅长您忘了柳诗小姐是吴夫人的外甥女。”
段砺之只隐约地想起柳诗好像跟吴营长那家有点亲戚关系,至于亲疏远近的,他知道的并不多,“她找我是给吴营长求情的?”
福子叔点头道:“不光是吴营长一家子,还有陈营长和苏营长两家。”
闻言,段砺之冷笑了声,道:“她凭什么以为她求情,我就会网开一面,自作多情。”
福子叔见他有些脾气了,连忙赔笑道:“是是是,我也劝过柳诗小姐,只不过良药苦口,她怕是也听不进去。”
段砺之稍息了一会儿,解了乏,捞过公文继续批阅,随口说了一句,“那就随她去吧!”
福子叔面露为难道:“夫人见过柳诗小姐了。”
段砺之微怔,抬起头一脸的疑问。
福子叔只得硬着头皮往下说:“夫人知道您跟柳诗小姐的事了。”
段砺之有些懊恼地皱了皱眉,“那她怎么说?生气了?”
福子叔认真地想了想,他具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