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与沈家交好多年。沈蒙先父沈琳曾经身居首辅之位,对朱文栽培有加。
“原来如此。”楚晴附和,脑补长满络腮胡子的大汉冲破大门,像提小鸡似的,拿起她的手,内心有说不出的反感。
天哪!她难道要嫁给这种人!
就算她想当女皇,也不能屈从于这种安排。再说,她也不是傻子。朝堂里一大群老狐狸,心里还指不定如何算计她,要她当傀儡。
欣喜过后,面对眼下的状况,楚晴心里一阵发麻。
安公公说道:“公主,心中有合适的人选吗?”
楚晴摇摇头,说道:“ 没有。”
宫外,她不认识任何人,宫内,她能信任的人,除暖玉,只有安公公。
十年前,她不小心失足落水,安公公为救她,感染风寒,在床上躺四天才好。她当时快吓坏。安公公却安慰她,他只是想报答慧妃的知遇之恩。如果没有慧妃,他在宫廷中,不会存活至今。
七月十三,不宜出行。
楚晴着一袭杏色长裙,坐在悦来酒楼二楼临窗处,给自己倒杯龙井茶,安静听四周人闲聊。她嘴角微露笑意,自得其乐。
最近,民间谣传,本朝公主脸上麻子多,看着是正常人,有时会发病抽搐吐口水,说得绘声绘色,让寻常人听公主名,直摇头。
前日,皇上在朝堂上,还专门有说公主貌丑的事子虚乌有,偏偏弄巧成拙。大臣们深信不疑,百姓传得更热烈。
一般人对当选驸马避之唯恐不及。
楚晴来到民间,亲耳听到这些谣言,自觉婚事不会那么快,稍稍安安心。她闻闻茶香,又喝一口龙井茶。
“姑娘,客栈没有多余的位置,可否通融?”小二说道。他身边站着一个公子哥,身穿银灰色锦缎长袍,年纪轻轻,很是面生。
对方彬彬有礼,面目疏朗,楚晴环顾四周,确实没有多余的空桌,点点头,说:“请坐。”
对方微微一笑,坐下来,也点一壶龙井茶,慢慢品着茶。
“今天天气很好。”他突然开口说道。
楚晴意识到对方在和自己说话,谨慎地观察他:“确实。”
晴天,是个好季节。窗外正对着一颗巨大的杨树,杨柳依依,在阳光的照射下,枝叶泛着光泽。
“你很喜欢这里的龙井茶吗?”
“如果苦涩感再淡一些,会更喜欢。”楚晴说道。
对方微笑,说道:“茶叶在不同时辰采摘,风味不同。卯时比酉时好,口味会淡一些。”
“真的?我下次喝喝看。”楚晴附和道。她的目光瞥到夕阳下的柳树。
糟!现在快到卯时。父皇今天卯时要来看她的刺绣。
宫里的暖玉正装扮成她的样子,应付皇后的眼线。要是父皇来,那就无法隐瞒,还会揭穿她多次溜出宫的事。
“公子在这里慢慢用茶,我有事先走。”楚晴脸色微变,站起身,快步走向楼梯口。
“等等……”
她身后传来声音。
楚晴转过身,看到对方举起一块莹绿色的玉佩,内心一晃。玉佩材质是和田玉,做工Jing细,绝非凡品。
“姑娘,你的玉佩落在凳子上。”
“谢谢。”楚晴微微颔首,伸过手接过玉佩,看到玉佩的红绳磨断,小心把玉佩放入袖口中。
“公子若是不嫌弃的话,这张一百两银票当作谢礼。”
她说完后,低头又看看翠绿色玉佩,暗暗庆幸还好没掉,从荷包中,抽出一张一百两银票。
白银百两,绝非薄礼。
七月的天气闷热,客栈二楼的木窗尽数向外打开。窗外的翠绿树林摇动,有光影屋内摇摆,窗外的凉风徐徐吹来,也吹散酒楼里的淡淡闷气。
沈佑笑笑:“在下沈佑,姑娘客气,这银票还是你自己留着比较好。”
楚晴微微愣住。
突然,一阵奇怪的声音传来。一名黑衣刺客从对面酒楼施展轻功,踩过柳树,飞奔而过,手里拿有一把利剑,刺向楚晴。
说时迟,那时快,沈佑左手拉住她,右脚蹬向刺客身上,只听哐当一声,桌上的酒菜随着刺客撞来,撒一地。几乎在同时,到处有人尖叫大喊,整个酒楼炸成一锅粥。
客人纷纷逃往一楼,一楼的掌柜带着两个伙计大着胆子跑上来,看看发生什么情况。一名带剑的刺客倒在地上,利剑伤到他的胳膊,他脸色发白,疼得叫娘。
楚晴被沈佑半抱入怀,彼此气息缠绕,还能听到猛烈的心跳声,白皙的脸上还不自觉起薄薄的赧颜。她跟他素不相识,这般亲密,更是心慌意乱。
“没事。”沈佑低声道。
楚晴听到再没响动,推开沈佑,整整衣裳,拉开二人的距离。
掌柜吩咐伙计绑好刺客,走上前说道:“天子脚下发生这种事,小的立马将这人送官,不能祸害到街坊的安宁。”
“等等。”两人不约而同说道,视线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