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去。”
温菀瑶还是淡淡的:“你在此处为质,怎么去?”
“那有何难。”
“可是我不愿、不喜、不要。”声音陡然冷下来,“你真疼她就去认了这个妹妹,有好东西直接往景王府里送,别再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多情的样子,我看着恶心。”
算算他们再遇到有两年了,温菀瑶只觉得她受够了他这样没有边界的亲昵。
他们这算什么?
假兄妹?真青梅竹马?还是狗男女?
呼延濯默了半晌,缓缓道:“你知道不可能的。”
她生活幸福美满,并不缺他这个狠心抛下她的亲哥哥。
温菀瑶不屑看他这副好似为所有人着想的模样,冷嗤一声:“假惺惺。”
呼延濯毫不在意,起身道:“今日不巧,下回我挑个阿囡欢喜的日子再来。”
“别来了,你当年就该想到有今日。”
“阿囡别说。”呼延濯背着身,一向骄傲挺拔的背透出些许脆弱。
既然都说到这儿了,她干脆把话说开:“为了让你襁褓里的妹妹过上富贵日子,你让人去温国公府里偷换了我出来,夺了本该属于我的安稳人生。要是你做绝一点,将这秘密藏好,我也这一辈子也就无知无觉地这么过了,不会有埋怨,可你临了了心软,借孔氏的口揭开这秘密,甚至连当年那个ru娘都替我找好了,看到皇城的繁华,国公府的富贵,我怎能不恨!”
“温池雨十几年的安生日子也因为你的心软毁于一旦。”
“阿囡……”
“啪”地一声,温菀瑶抓着木梳按着梳妆台站起来,冷冷地盯着他:“别叫我!你不配。”
“你不配做我哥哥,更不配做温池雨的哥哥,走吧,别再出现在我眼前。”
呼延濯走了,只留下幽幽一道声音:“我问心无愧。”
一路的逃和躲耗干了阿娘的身子,妹妹的命是用阿娘的命换来的。那是最疼爱他,会温柔地唱着小调哄他睡觉的阿娘啊,五岁的他就这么看着阿娘的身子慢慢变冷,襁褓里瘦弱的妹妹却只会哭,他只觉厌恶,觉得她害死了阿娘。
偏偏阿娘临走前声声嘱托,让他照顾好妹妹。
阿娘走了,所有人都听令与他,可他才五岁,能想得多周全,温国公府已经是他能她最好的了。
至于换来的孩子,白白的,比妹妹红润许多,也不似妹妹爱哭,带在身边并不太烦,就这么养着了。
只是养着养着就动了情,一切都不受控了。
“在瑶瑶府上总觉得有人看我。”
马车上,温池雨坐着,周砚景弓着身子,将耳朵贴在她肚子上,感受小娃娃的动静,听她这话眉间一敛,看向她的时候又恢复如常:“下回让徐立跟着去。”
呼延濯那些小动作他不是不知道,但是呼延濯不会说也不敢说,多个人对淼淼好岂不更好,他就随他去了。
“先生别紧张,我能感觉到,那目光是温柔和煦的,可能是哪个下人,也可能压根没人看我,怀胎以后总喜欢乱想。”肚子里懒了半天的小娃娃动了动手脚,温池雨惊喜道,“小娃娃醒了。”
周砚景大掌覆上去,感受到手掌下的动静,眼眸里满是柔和的光,轻轻同小娃娃说话:“多动动,你娘辛苦,别挑夜里折腾她。”
温池雨看他线条更清晰的侧脸,心疼地摸摸:“没有再吐了吧?”
她这胎怀得轻松,元清有的孕吐难受她通通没有,甚至夜里睡得比没怀胎时更香甜。先生就不一样了,从知道小娃娃存在的那天起,便开始头晕泛恶心,这都六个月了还没有见好,人都憔悴了。
“淼淼不是给我备了酸梅。”周砚景偏头吻她软白的手。
“酸梅吃多了倒牙,不能贪多啊。”
到王府时,霞光已经铺了满天。
用完膳,周砚景陪她在园子里散步。
安御医照应过了,孕中要多走,不能犯懒。前有珍珠后有元清,听了安御医的话后生产都很顺利,周砚景每日都陪着她走。
走到温池雨累了,回到房里后,他又照着安御医教的,仔细地帮她按摩小腿。
他力道拿捏得好,按着按着温池雨又犯迷糊了,可是出去一趟回来还未沐浴,她黏黏糊糊地让周砚景帮她。
自她怀胎,沐浴时周砚景必在左右,生怕浴间shi滑她不小心摔倒。
温池雨是舒服了,只是苦了他,憋得日日都要冲凉水澡,好在后来元清这个过来人教了些其他法子,才稍稍纾解了一点。
她沐浴完,紫珠她们进来帮她绞发、涂香膏,周砚景便去沐浴了。
等都弄好,在床上躺了许久温池雨都没有困意。
“是不是腿疼?”
温池雨按住他不让他起身:“不是,我是太高兴。”
“冰饮就这么好吃?”周砚景也知道因为他太过紧张,管得有些过头了,揉揉她耳垂上的小痣,“过几日把冰窖里的东西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