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若是没有身孕,那不过只是一场无伤大雅的小插曲,谁也不敢明面嘲笑皇后,但是若真有了,旁人家便是再没有半点指望,没有人会愿意叫皇位传给不相干的外人。
太医搭脉,他知圣上匆匆传唤为何,神色亦凝重,然而细细诊治了片刻,面色便缓和下来,起身向天子行礼,微微笑道:“圣人,事情太重,不妨再请几位太医共诊。”
圣上听闻此言,便知道是九成定准,只是皇后入宫尚不足两月,恐怕月份太小,太医也格外谨慎。
杨徽音觉察得到身侧人的喜悦之情,她也有些迷茫意外,然而这孩子既然有了,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笑yinyin道:“圣人,不如就依太医之言,咱们再请几位好了。”
这两月之间,两人几乎没有任何顾忌,便是有了,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杨徽音也稍有些后怕,她与郎君未免也太不顾忌了。
圣上握紧了她的手,淡淡向下一瞥,“那就再辛苦几位也无妨。”
太医署里能诊断妇人的太医自然不会短缺,足足经过三位太医的手,才向圣上道了喜讯。
“皇后娘娘有孕,已然一月。”为首的太医恭贺道:“脉象虽浅,但应该不差。”
杨徽音下意识扶住小腹,缓缓摸了摸,她觉得稍微有些梦幻,一个孩子,原来可以来得这样容易,悄无声息地便在母亲的腹中生根发芽,不过这也不妨碍她欢喜。
圣上尽管方才已经有了准备,然而这样重大的事情,直到太医笃定,才敢在大殿之上流露出自己的欢喜来,他低低唤了两声“瑟瑟”,目光从她的面颊慢慢腾移到她的小腹,目光热切,叫杨徽音怀疑自己是否怀揣了什么惊世的东西、
她含羞,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道:“郎君怎么欢喜成这样,前些日子还说将来若是没有,便抱养也好。”
那是他事后觉得怀孕间难熬时说的戏语,虽然确实存了这个心思,然而当他们有了自己的骨rou,那份欢喜无以言表,圣上竭力克制自己的声音,近乎有些抖,但那份欣喜与甜蜜还是能听出来的。
“约莫就是上元节那几日,”圣上握紧她手,轻声回忆道:“朕那两日也休假,是为瑟瑟多注了几次,你都有些恼朕为什么不去书房了。”
她恼怒极,最后却又欢喜地气笑了,“臣子们都等着呢,圣上光顾着与我说话做什么,这些可是私房话呀,你当这满殿里没有坐人么?”
多亏别人离得远,而两人说话也有些分寸,从不高声,臣子们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要不然圣上与皇后整日整夜地不从紫宸殿或是立政殿里出来,还不叫人将牙笑掉?
圣上这才如梦方醒,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环顾四周,面色微赤,惹得身旁的女子轻笑。
臣子们见圣上果然十分沉静,三十岁末才得了第一个孩子,居然还能沉得住气,与皇后低声交谈片刻才受臣下的酒,言笑谈乐,不觉疑心,圣上是不是早早就知晓,但却非要故意演戏给旁人看,迫不及待告诉旁人天子已经有了骨rou。
然而杨徽音在一侧瞧着却轻笑,她的郎君怎么欢喜得像是孩童一样,一知道她有孕,欢喜得什么都忘了呢?
她平日里最爱捉弄郎君,不过她听得众人恭贺,与圣上谈笑应答,私底下却与他十指紧扣,省得圣上因为方才的失态而紧张。
毕竟,她孩子的父亲也是爱面子极了的。
作者有话说:
正文明天全部完结了,会从几个预收里挑一个来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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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宫夜半,美人沐浴过后,只披了一层薄纱,把夫君血书的陈情信呈给了圣上。
圣上却不急着看信,反而打量着眼前万千春色。
“久闻夫人之美,世所罕见。今日一见,传闻果然不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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