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杨徽音得到了自己想听的答案,仰头在他唇上轻啄:“圣人和我有二十个秋不见了。”
圣上为了方便她的汲取稍微低头,加深了两人之间的亲昵,却在分开时叹了一口气:“朕有时候很担心,等不起第二个二十秋。”
杨徽音却有些误解,满足地依赖着他:“除却我回家服丧,从未与郎君分离过这样久长。”
圣上忙起来或者又逢学堂放假,她平常最多和皇帝分离三四日,即便是有半月未见,却也知道他在哪、又在做些什么,她很懂事,虽然想他,但见不见倒也没那么着急。
但现在她住在杨府里,是不允许她去主动见皇帝的,这种被礼制束缚的滋味,叫她愈发迫切地想要见到他,尽管也不剩余几日了。
“家里的人待你好不好,”圣上察觉到她不可思议的热情,自然也会像所有情郎般觉得被满足,但更敏锐察觉到她过分的依恋或许有些缘故:“是吃住不习惯,还是别的什么?”
他对自己这位未来岳丈没什么特别的感情,只是看在他将瑟瑟生下来客气一些,但在女儿的面前询问她父亲的不是,圣上以为这样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好。
“有圣人在,也没什么人敢待我不好呀,”她闭眼靠在圣上的怀中,“反倒是圣人,像是变戏法一样出现在我面前,简直就是晴天炸雷,把人都吓坏了,我现在都怀疑是做梦一样,我想再睡一会儿,不想醒来。”
她如此柔媚,但圣上总觉得有些不对,“朕要娶你,你家里人没说些什么?”
杨徽音靠在他怀中,正是想逃避这些,却被他惊醒了好梦,那盈盈秋波一瞥,似含嗔怨:“哎呀,圣人怎么这样会扫人的兴致?”
圣上含笑,央求她道:“瑟瑟,好歹朕也是要做你家的女婿,难道不要知道妻家人的评议?”
“其实也不算说了些什么吧,无非就是要我婚后尽快为郎君诞育皇子,省得受人欺负,有身孕后圣人纳妃纳妾也不要嫉妒,好好管理陛下的六宫。”
她哀怨道:“这就是圣人想听的么?”
然而她又想起来阿爷对圣上身世的怀疑,忍不住紧紧拥住他:“我知道郎君不会,可圣人教我抱一会儿再去见阿爷他们,我不想说了。”
她不是没有好奇过,但其实那真相如何很要紧吗,天底下想做皇帝的人总不会少,她嫁给圣上,也不是因为想喝只有真龙天子才有效的血。
是与不是,对于圣上和太后而言,都是一段很伤心的往事,她去做人家的媳妇,也该悉心维护好他们才对。
圣上对随国公府这些教育女儿的话并不感到意外,他笑道:“瑟瑟有了身孕,朕也会陪着你。”
她“嗯”了一声,忽然想起长姐的伤心事:“我看书上说,孕中也不是不可以伺候夫君呀,有时候反而还更得趣些,郎君别去找别人。”
“这不是秘戏图罢?”圣上似乎很被她的言谈震惊,但想了想,那份出于正经的羞赧便消失了,他耐心道:“瑟瑟连朕轻薄你稍微手重些都会觉得轻微不适,孕中胞宫更脆弱,哪里还能应付朕?”
她很不高兴圣上没有觉察到她的意思,闷闷道:“可我有时候又觉得圣人那样坏,教我很喜欢,我不想一年都没有。”
圣上竟也有被她说住的时候,只含糊道:“这样的事情,等有孕了再说也不迟。”
杨徽音倒也不一定非要他应下些什么,只是被人说过,总觉得有些不安,需要寻求倾诉的途径,她靠了一会儿,忽然又笑了:“郎君,咱们这样可好像后花园赠金的故事,你是怎么进来的呀?”
她想起来接下去的步骤,便该在花树底下解衣了,又打岔过去:“是不是偷偷溜进来的,要是圣上知会了他,阿爷非得打开正门迎接呢。”
圣上点点头,一本正经,却更逗人发笑:“朕翻墙进来偷香窃玉的,小姐愿意让朕采花吗?”
“油嘴滑舌,哪个信你。”杨徽音忍俊不禁,他定然是骑马到这里来的,虽然不知道内侍监想了什么法子让圣人悄悄进来,但这话要是叫阿爷知道得吓死:“圣人也来问我要金银拿去花吗?”
圣上摇了摇头:“但可以叫人送一些金银花的茶。”
女婿到她的娘家来这样久,连一口水都没喝上,杨徽音拽了拽他的衣袖,莞尔道:“我姐夫们到府可没有圣上这样的待遇,还要东要西起来,渴着你好了。”
她远远见了宇文冕,想起宇文意知说起他爱慕朝阳长公主的事情:“我在府里待着,也没有谁来看我,要是意知过来,我一定要和她说,叫她哥哥少这样嘴拙,女郎哪有喜欢这样的,何况是在宫中听多了奉承的殿下?”
最开始她很好奇宇文冕是怎么跟随皇帝这样久,圣上还不厌烦的,后来想一想,他们或许有些共同之处,只是圣上更善于表达自己的温柔多些,愿意听一听她的意见,也会生气吃醋,但宇文家的这位郎君,从始至终都甘心处于不远不近的位置。
也不是谁都是生长在蜜罐子里,却偏爱听郎君冷言冷语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