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冯瑶都觉得眼睛有些酸疼,眼神中透出委屈来,闫宸还是在她的眼神中败下阵来,突然抬手将她耳边的碎发拨到耳后,声音划过舌尖,带着些许喑哑将复杂的情绪掩藏其中:“好,你随时都有反悔的机会。”
既然是她想要的,自己就不可能不答应。
他都会允她,要他的真心也好,要他的不舍防备也罢,要他的命也无事……闫宸清楚自己早就心甘情愿了。
闫宸心下做了决定,俯过身,将冯瑶虚虚揽住,低下头借着这个姿势,偷偷亲吻冯瑶柔软的发丝。
他唇边的弧度自嘲苦涩,虽然想了无数冠冕堂皇的借口,可是让他自己也说不明白是不是有一瞬间卑劣的欢喜占了上风,所以才控制不住答应下来。
不过,他会重新设定好自己不能踏足的红线,把见不得光的贪婪占有塞回腐烂的笼子里。
冯瑶顺着他的动作,靠到他的怀里,毫不犹豫地伸手抱住他。
其实也没关系,即便闫宸第一遍没有相信,但她会耐心地一遍遍说给他听的。一年不够,就两年;两年不够,就三年……
两人在这处又待了一会儿,便回到了宫殿中,等着那炷香燃没了,才起身和那些官员一起出了宫。
冯瑶今天玩得有些累了,洗漱完便早早的睡下了。
闫宸又去处理了许多事情,等回来时冯瑶已经睡熟了。他不想惊扰了冯瑶,轻手轻脚取了褥子,打算在旁边的软榻上就活一宿。
“夫君,你好慢!”冯瑶却突然醒了,困顿翻过身,声音还透着几分含混,睡眼惺忪地开口。
尽管已经听了很多次冯瑶这么称呼自己,但他还是心尖一烫,连耳根都透着几分酥麻。
“嗯。”闫宸沉闷地应了一声,动作利落地收拾完,展开被子躺下,睡姿规矩。
可冯瑶是个懒散性子,半迷着眼睛看他过来了,理直气壮地翻身滚过来,抱住他的腰,动作自然地在他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没等他说话,就直接睡了过去。
闫宸的身体因为紧张而下意识紧绷,他只能努力放松筋rou,想要冯瑶睡得舒服一些。
冯瑶散乱的发丝挡住了唇角一闪而过的笑意,气息平稳,像是睡得很熟。
第二日闫宸早早起床出了门,等到中午回来时,给冯瑶带回来了一个消息,刘大人带着女儿要给他们赔礼道歉。
闫宸没有给出意见,只将事情说完后,问她想不想见。
昨晚救人本就是随性而为,并不是图谋报酬,也不意味一定就原谅了她的冒犯。冯瑶若是不想见他们,闫宸也不会去劝,直接打发了就是。
冯瑶思索了一下,问清楚了见面的地点,还是决定去一趟。
此时本就风雨飘摇,既然已经做了好事,那给闫宸结个善缘也不错。
冯瑶简单地梳洗后,和闫宸上了一辆马车,两人闲聊了一会儿,马车就到了地方。画舫漂亮华丽,一路被人迎进去,进了包厢见到了李家父女俩。
李安雅即便上了些脂粉,面色仍旧极差,原本那双黑白分明的漂亮眸子中满是红血色。她看到两人进来,眼中更是愧疚难当,噗通一声直接给跪下了,结结实实地磕了一个响头:“给闫大人和闫夫人赔罪,昨日是我鼠目寸光目不识珠,冒犯了两位。若是不会您宽宏大量,我便该死在今日了。”
李安雅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有哽咽,又俯下身给他们磕了一个头。
冯瑶着实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阵仗,被弄得有些懵,可是看着这小孩跪在地上哭,也不是个办法,赶紧凑到闫宸旁边,扯了扯他的袖子,压低声音:“夫君,你说点什么。”
“起吧。”闫宸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扔出两个字,目光却落在李大人身上。
“雅儿,起来。”李大人没有半分犹豫开口,甚至在女儿歉疚犹豫时,伸手拽她的胳膊起来。
“父亲,我……”李安雅红了眼圈,心中仍愧疚得厉害。
李大人狠下心不去看女儿的眼泪,转过身郑重地给闫宸和冯瑶行礼,弯下总是挺得笔直的脊背,沉声开口:“抱歉,让两位为难了。李安雅昨日的行为确实极为失礼,我作为她的父亲,难逃其责。是我平日偏听偏信、固执己见,才叫女儿和我学坏了性子。此事是我们之过,不求您原谅。只是想表达我们的感谢。”
他说完话,又给闫宸和冯瑶深深地行了一礼。
李大人是文官,性子向来清高,又最重风骨,今日能做到这种程度,着实让闫宸惊讶。
闫宸面上并不显露,感受到冯瑶还拘谨地拉着自己的衣角,放缓了语气回答道:“好,谢礼留下吧。”
“多谢闫大人。”李大人心底松了一口气,着人搬了许多东西上来。他将东西放下,就让下人将李安雅送出了画舫,转过身想和闫宸单独说几句话。
闫宸的眸色幽暗,将人手留在冯瑶身边,自己起身和李大人去了旁边的包厢。
李大人显得格外谨慎,让手下把所有的窗户关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