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娄娄见状,也都心急火燎地凑近,倒了半杯去尝,被四十度的酒喝得龇牙咧嘴,有些不懂装懂的还要硬夸一句“这酒真nb啊”,让人发笑。
就这样,一千毫升的XO很快被这十多个人瓜分完,这样囫囵灌下去,从鼻腔到喉管都烧得火辣辣的,越是呼吸就越是发烫,就又“嗤嗤”开了一打冰啤酒,企图拿这些寡淡的麦芽水去压。
迟越付完账后就没再说话,也没喝酒,只是在沙发上斜斜靠着,一手玩着打火机,哑光的黑色金属在他素白的指骨间转动,回到正位后再“g”一声弹开,有节奏的金属声让人觉得上瘾。
等到水烟送进来,劣质的酸味升腾,他才低头点燃自己的烟,捏爆薄荷爆珠,借着冲鼻的冷薄荷的味道驱散肺部让人不适的感觉,随后耷拉下眼皮,继续摆弄那只打火机。
直到包间的门再次打开,有两个女生进来。
迟越一开始没注意到来人,直到敖飞建抬手拍了一下她的屁股,招呼了声“来了”之后,抬抬下巴示意她:“去吧,迟哥今天情况,你给他劝两杯酒。”
他抬了抬眼,就和周静美僵硬的脸色撞了个正着,微微皱起眉心。
他有好几个月没跟他们搅在一块儿,从那天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又跟敖飞建搭上的。身上的装扮相比之前更夸张,浓妆艳抹,亮片短裙在射灯下冒出彩色的光。
但她面对敖飞建听话得出奇,片刻后便收起不自在地神情,扯出一抹笑,不计前嫌地喊了一声“迟哥”,一面走近:“我来给你倒酒。”
迟越的喉间一瞬间涌上不适感,并不全是因为她和温降交恶,而是发现她好像变了很多。
之前碰到她的那天,还是一副不肯低头的样子,现在却已经能这么快地变脸,明明应该很恨他吧,却硬生生挤出一副谄媚的样子,很难让人想象她只有十几岁,像是短短半年就老了很多。
不是长大,而是衰老。
于是在她真的迈动不合脚的高跟鞋走近之前,迟越抬腿踩上面前的茶几,俯身摁灭烟头,挡住她的来路。视线只望向自己正对面的人,耐心耗尽道:“想要什么就说吧,我没时间陪你们玩。”
“那哪能啊,兄弟们这不是太久没跟迟哥熟络,一时半会儿不好意思开口么?”敖飞建扯起嘴角,一面冲周静美招招手,把她捞进怀里,手臂直挺挺横在她的胸口上。
迟越微微眯起眼睛,浓黑的眸子更显幽深,末了忍不住轻嗤一声:“有意思么?”
他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这个敖飞建还真把自己当个角儿了,在这儿学着电影里的古惑仔跟他装腔作势,社会大哥大演得很入戏,看起来像个小丑。
“……这样吧,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敖飞建脸上的表情在他讥讽的视线中逐渐有些挂不住,换了一边二郎腿敲着,仰头道,“我呢,和我这几个兄弟打算合伙开个店,就是手头资金差一点,想让你迟老板给我们入个股。”
“多少钱?”迟越听明来意,百无聊赖地收回视线,重新落在那只打火机上。
“一百万。”对面的人说了一个数字,眼皮微跳。
“一百万?”迟越重复了一遍,缓缓勾起唇角。
指间的打火机在下一秒发出关盖的脆响,他把这只小巧的玩具收起来,不紧不慢地插着兜站起身,轻抬下巴,俯视着他:“你在做什么梦?”
咬字很清晰,带着他惯常的轻飘飘的意味,听在耳里便“噌”地让人冒火。
敖飞建当然知道自己是狮子大开口,一百万即便放在迟越头上也是不可能的事,只是今天一定要找个由头罢了。
但迟越的态度太傲,都死到临头了还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敖飞建怒极反笑地咧开嘴,松开一旁摆件似的周静美,重重踹了一脚面前的茶几。
笨重的玻璃面板发出一声闷响,上面反射着的蓝紫色的倒影也随之颤动了一下,但茶几的质量不错,他这一脚没有任何后续,甚至没闹出太大的动静,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迟越不给面子地垂眼笑起来,便准备提步离开。
但那群歪瓜裂枣尽职尽责地堵死了门,伸手拦住了他:“先别走啊迟哥,飞哥话还没说完呢。”
迟越抬手摸了摸脖子,活动了一下颈椎,转过头来。
敖飞建发现他依旧是那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发狠地连连点头,张嘴舔了舔后槽牙,看着他道:“好,你他妈的迟越够有种,就是不知道你那个女人,叫什么来着?温降是吧,是不是也像你骨头那么硬?”
迟越直到听见温降的名字,脸上的表情才出现了一丝变化,下颌危险地绷紧。
但转念想到自己来时的路上给万叔发了信息,温降当时就已经安全上车,猛地悬起的心又随之放下不少。
一旁的周静美也抬了抬头,但让人意外的是,眼下提到温降,她却没流露出太多情绪,很快把头低回去,拨动了一下裙子上快要脱线的亮片,一言不发。
“我直说了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