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有些久远,但司柠是记得的。
上学那时,要不是因为魏辞,她也不会被谢雨彤找麻烦。
司柠说:“怎么提起他来了?”
“那你还记得张梦瑶吗?”陈幼清又问,“你们班的。”
这个印象不深,但也是记得的。
谢雨彤、张梦瑶、王露三个人,是十一班有名的姐妹花小团体,就和司柠跟陈幼清夏霖一样,关系很铁。
司柠到现在都还记得,有一次体育课,张梦瑶和王露替谢雨彤打抱不平,问她是不是和魏辞谈恋爱了。
只是后来,谢雨彤因为躁郁症推王露下楼,昔日友情变成惊悚片。
“张梦瑶又怎么了?”司柠问,“和魏辞有关?”
“bingo!”
陈幼清来自前线的一手报道——张梦瑶和魏辞谈恋爱了!
据说,两人连家长都见了,就等着明天春夏的时候办婚礼呢。
“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陈幼清啧啧道:“张梦瑶肯定知道谢雨彤喜欢魏辞吧?以前还帮谢雨彤找你麻烦,但实际上呢?她一直惦记着魏辞!”
而且,那时大家都传魏辞和谢雨彤关系很微妙。
魏辞以前对谢雨彤观感很不错的,后来莫名其妙又有了偏见。
因为这个偏见,才导致魏辞格外抗拒谢雨彤,搞得谢雨彤最后越来越歇斯底里。
司柠说:“万一张梦瑶上学的时候不喜欢,后来遇上又……”
“快得了吧。”陈幼清打断,“都是女人,谁还不知道什么心思啊。”
好吧。
司柠也觉得不会那么凑巧。
要是这样的话,张梦瑶藏的挺深。
也不知道是该说她暗恋得好苦,还是该说她两面三刀,居心叵测。
*
八月下旬,季明臣从绍城回来接司柠。
这次开学,司柠升入大三。
麻醉专业是本科五年。
现在的政策要求是不规培不能考主治,所以五年本科后还要三年规培。
但司柠考研,读研三年也算是规培。
既然要考研,大三开始也得准备了,课余时间越来越少,要学的东西更是多得数不过来。
周末,司柠去季明臣家里温书。
晚上吃过火锅,饱暖思yIn.欲的司大夫明显没了学习的心思,不仅没有,还有些躁动。
“我到底为什么学医啊?”司柠伏在桌上说,“五年本科,三年研究生,毕业我都25了……人家都已经工作,我还是个职场小白。”
坐在一旁的季明臣翻着手里的书,含笑道:“万一你又读博,那就又……”
“闭嘴!”司柠支棱起来,“我才不要读博!”
瞧她这样“不思进取”,季明臣放下书,冲她招招手。
司柠颠儿颠儿过去,软泥一样瘫在季明臣怀里,求安慰,求画饼。
可是,季明臣都没说。
他告诉她:理想是昂贵的。
有的人,发现了自己的理想,却没条件实现;
有的人,有条件实现,但自己没坚持下来,最后选择放弃;
还有的人,连自己的理想是什么都不知道,碌碌无为了一生。
“你知道自己的理想,并且有条件去实现,那唯一的决定因素就是你自己了。”
季明臣顺着司柠的背,温和的语调听着特别舒心。
“我知道这很辛苦。”他说,“如果你不想坚持了,我举双手赞成,我是不想你那么累的。但如果你想坚持,我可能不会安慰你,但我会为你自豪。”
司柠心头发烫:“你会为我自豪?”
“会。”季明臣说,“你做到了很多人做不到事,你现在每多学一点知识,将来就会更好的拯救一条生命,还有比这更厉害更叫人自豪的吗?”
司柠有些不好意思。
她知道做医生是很神圣的,但从亲近的人嘴里说出来,这感觉不一样。
是,学医很苦。
但也真的能实现价值,更何况还是她的理想呢。
微微一笑,司柠说:“我从没和你说过吧。”
“什么?”
“你一直都是我的榜样,我的骄傲。”
季明臣从没想过司柠会这样想,颇为惊讶。
司柠又说:“我觉得曾经做过你的学生,是我的幸运。”
他不仅教她知识,也在她迷茫叛逆的青春期给予她最大的尊重和包容,甚至坚定了她的理想,让她可以朝着目标一往无前地去闯。
所以,能有幸做他的学生真的很幸运。
这样的赞誉让季明臣比得了什么称号都满足。
他幽默道:“现在是不是我的高光时刻?”
司柠抱住他的脖子,吧唧一口,“是!我要向你学习。我刚才的话都说着玩呢,我会坚持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