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任毓警惕地问道, 总不能有人请她,不知道是何人就前往吧?
店小二:“姑娘去了便知道。”
耳边还充斥着说书声,以及几声百姓的叫好声,任毓思索片刻, 转头看了一眼还有韩淮的房间。隔得这般近, 是不是方才的争执也都被隔壁听见了?
她沉声问道:“你在外面可有听到里面的动静?”说着, 她还小幅度得抬手指了指。
店小二憨笑:“听不真切, 就听到里面有东西摔了。里面的另一位客人还没有走对吧,是让他结账对吗?”
任毓想到在里面说话, 两个都是压着声音的,还有那么多的杂音, 应当是听不见什么的。
听到店小二的话。“自然, 一会儿再给他上几壶最贵的茶, 让他喝个饱。”
“欸。小的这就去煮, 姑娘你快些去吧,请你进去的客人瞧着不像坏人。”店小二做出请的手势还没有收回,催着说道。
恰好,就在此时,隔壁厢房的门帘被掀起了一边的缝隙,任毓凝神透过那缝隙朝里面看,想要瞧一瞧里面是何人。不过仅仅就三指宽的缝隙,且是帘子下摆被吹开,她就只能看到有人坐在凳子上,衣裳下摆和靴子。
猜测是个豪放不羁的人,因为翘着二郎腿,黑色的靴子一晃一晃的,毫无形象。再往上就看不到了,门帘重新合上,她收回了目光。
任毓垂下眼,轻声让店小二去忙,脚步朝着隔壁的厢房去了。她有一个猜想,这般不着调还认识她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
“啊呀呀,进来了?”剑眉星眸的将军直直地看向她,吊儿郎当地问道。
任毓无言,得,她就知道是林归凡。
因为这厢房布局的问题,她没能第一时间看到林归凡身旁的人,方才透过门帘一点都没瞅见的人。
任毓脸上的神情空白了一瞬,但下一刻便是弯了眉眼,步伐轻快地朝着那人去了。
“夫君,你怎么也来了?”她的眼睛笑起来像弯月,甜的厉害。和方才知道是林归凡的模样全然是两个人。
若是她和周晏出来,做的就是寻常百姓称呼,在外就直接喊夫君与娘子了。
周晏将自己身旁的椅子替女子挪开了,拍了拍示意她坐下,眉眼温和,说道:“知道你出来要见他,我有些不放心,就过来了。”
“没事的,我又不会有危险。”任毓坐下后,凳子还朝着周晏的位置挪近了些,显现出亲近。
周晏抚了抚她的鬓角。说道:“他伤到你哪里了,给我看看。”
任毓眨了眨眼睛,被韩淮拽过的手不着痕迹地朝着袖子里面缩了缩,“做什么?他没伤到我。”
“方才他不是欺负你?”周晏抚着她鬓角的手离开,无奈地说道。眸光微微闪动,伸手将任毓想要藏起来的手握住了,话锋一转,“林兄,别一直盯着看。”
林归凡嘴角抽了抽,连忙应道:“是是是,爷说的是。”真是,怎么和背后长眼睛了一样?
他收回了目光,单手撑着脑袋,背对着周晏与任毓二人,耳朵尖动了动,继续听着动静。
“你瞧,这都红了一片。”这是陛下的,说话的语气带着怜惜。
“一会儿就好啦,只是看着红而已。”
没声音了。
林归凡皱了皱眉,忍住想要回头的冲动。不是,怎么就说一两句就不说话了?
手腕被人圈住,那人的指腹温暖干燥,在轻缓有力地揉捏着,痒痒的又有些奇怪。任毓垂着眼帘,看着那只属于周晏的手在那处打着转,倏然抬眼对上周晏的视线,只觉得烫的惊人。
任毓脸上发热,她抿了抿唇,没说话。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觉得躁得慌?
手掌根的位置被指腹扫到了,而后对方的整只手顺着根部一直上移,将她都握在了手里。
葱白的手指被骨节分明的手细细把玩,指尖泛着粉,让人更多的光顾。周晏执起任毓的手,缓缓地低下头,凑近轻轻嗅了嗅,抬眼看着女子,轻轻啄了一下。
丹凤眼里面仿佛燃着暗火,涌动得悄无声息,他说道:“若有下次,让他还未碰到这只手就将他毒了。”
任毓偏了偏头,错开视线,没有将手挣出来,淡粉色的唇动了动,小声道:“他也没有碰我的手,只是攥了一下手腕。”
“不要再单独见他了,至少身旁带上青梨,她是有些功夫的,能帮你制止他。”
“青梨我带了的,我让她在马车上候着。若是我没能到时间回来,就会让她来寻我。”任毓反握了周晏的手,“再说。我还带了防身的药物在身上,他也不能伤害我的。”
林归凡听着这些,心里是对韩淮那厮默哀,他们坐在这隔壁,虽说一般人隔着帘子听不真切,可他们都是习武之人,耳力非常人可及。
韩淮惨兮兮的忍痛声,别提多清晰了。
“夫君可还有要事在身?”任毓看着周晏给她倒茶,接过后,两手捧着小口小口地喝着。水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