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谁人不知,我们的太子殿下对这唯一的宠妾可是宝贝得紧,好不容易带出来了,还遮的这么严实,莫不是怕我们都是洪水猛兽,把你的小心肝吃了去不成。”
两人关系熟稔,方洪业见着旁边没有别人,话说的也愈发随意。
燕辞云抬手在他胸间就是一记,道:“闭上你的嘴,好好帮着招待宾客去。”
说着,他牵着祁懿美的手,挑着个不惹人注意的位置坐了下来。
虽说位置隐蔽,可太子殿下带着宠妾一同到场的事依旧迅速的在人群中传了开,祁懿美隔着帷帽都能感受到人们时不时朝她投来的好奇目光,心中微有些紧张。
燕辞云牵着祁懿美的手微用力,安抚的握了握。
“没事,你跟在我身边,这些官员都知道深浅,不敢上前与你搭话的。”
燕辞云的声音低沉而带有磁性,祁懿美的心也顺着他的话安定了下来。
果然,众人虽是好奇,可也只敢偷偷用余光打量她,燕辞云让她坐在了里面,帮她遮住了来自外间的目光,祁懿美便觉得自在了许多。
很快,宁贵妃也到了场。
众人纷纷起身参拜。
“今日是我侄儿的婚宴,既是不在宫中,众位也不必多礼了。”
宁贵妃的声音依旧如从前般柔婉动人,她和几位亲戚说了话,便朝着燕辞云所在的位置望了过来。
感受到宁贵妃渐渐的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行了过来,祁懿美的心复又悬了起来。
宁贵妃从前就十分紧张燕辞云,现下里他纳了妾,却又不肯带出来示人,这下被她见着了,怕是定要被盘问一番的。
宁贵妃缓步停在二人身前,淡淡的瞥了一眼燕辞云,便细细的打量起祁懿美来。
因为戴着帷帽,倒是看不清楚模样,身段略显纤细了些,不够丰满,不过被水绿色的细带系着的腰肢倒是极细,看着也算是另有一番风情。
“平日我要你带过来给我瞧瞧都不肯,怎的今日倒是大大方方的带出来了?”
燕辞云抬手扶着宁贵妃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回道:“阿懿她是小户人家的女儿,胆子小,怕生,宫里规矩多,我怕她做错了事冲撞了人,便没让她多走动。不过她往后既是要跟着我的,自然也不能一辈子如此,这不正好轩表弟成婚,场面虽大,规矩却不似宫中多,就带她来见见世面。”
说着,他浅浅的笑了下,朝着宁贵妃温声道:“母妃,她长在乡间,从前见过最大的官便是县里的县令了,你可别像盘问犯人似的盘问她,吓着了人你上哪抱孙子去。”
宁贵妃又细细的瞧了那美人,只见她紧张的低着头,确是一副乡下姑娘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心里虽是有好多的话想问,却到底还是咽了回去。
燕辞云这么多年都不曾有过女人,为着这事,她劝也劝了,方法也想了遍,都不管用,后来祁懿美死了,他整个人如被燃尽了的烛火,颓败而凄苦,接连大病,她便只求他能好好的活着,娶妻什么的,他不愿意,不娶便是了。
就在她已经放弃了的时候,燕辞云倒是忽然自己开了窍,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个叫阿懿的女子,关在了见云殿里,得空便宿在其间,上心得不得了。
燕辞云肯亲近女子已是不易,既是姑娘家胆小,他又护得紧,倒也不急于一时,问的多了,吓到小姑娘不说,还惹得儿子不快。
“瞧你这紧张的样子,罢了,我不问便是。”
问是不问了,不过这样貌让人见一见,倒也不打紧。
这般想着,宁贵妃正要再开口,门边又是一阵热闹声,几人回头一看,原来是祁丞相行了进来。
一路受着众人的贺喜,祁丞相满面春风的行到了内里,见着宁贵妃也在,几步便行了过来。
“娘娘,殿下,你们二人怎的坐得这样偏僻?”说着,他微皱了眉,抬目寻着管家的身影。
“大舅舅,是我自己想坐在这儿的,今天……我把我那妾室一道带过来了,她胆子小,我想着坐在这儿不惹眼,她也能放松些。”
祁丞相顺着他的话往他身后瞧去,只见一名女子柔柔的依在燕辞云的身后,似是因为胆怯,一只小手紧紧的抓着燕辞云的衣摆。
一瞬间,他的眼底里迅速的变化着。
燕辞云不久前忽的带回了一名女子,关在了见云殿里,万般宠爱。
众人皆是好奇,这女子到底是什么样的手段勾得了从不近女色的太子殿下。
祁丞相却是心弦一震,有些事,不必言说,他心下也猜到了几分。
燕辞云对祁懿美有多执着,他这几年间看得清清楚楚,他从前甚至一度十分担忧,如果寻不到祁懿美,燕辞云这一生是否会不肯娶妻。
如果是这样,他便是得到了皇位,之后也要交予到旁人的手上的。
而祁家的复兴,也会因此而葬送。
为此,他还私下去寻了许多和祁懿美面貌相似之人,以求将来若燕辞云此心至死不改,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