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岁呆呆地提着人皮灯笼。
有点懵。
裴湮不是讲, 他从来没有做过人皮灯笼吗?
是在骗她?
【系统戳破她的幻想:确实是人皮灯笼。】
它盯着瞧了会儿,情不自禁发出感叹。
【系统:不愧是裴湮,对人皮灯笼的要求还挺好, 看看这灯笼皮,肤如凝脂……】
郁岁听不下去了:“闭嘴。”
纯粹是被恶心到了。
她气呼呼地将灯笼塞回裴湮手中, 转身跑了。
灯笼摇曳。
烛火骤然昏暗,仿佛要熄灭一般, 最终却又顽强的燃烧起来。
裴湮提着灯笼。
仿若在幽□□路尽头苦苦等待,倔强而执着的等一个不归人。
厌归。
这种感觉确实很讨厌。
…
琉璃塔又重新建立起来。
比之前更加宏伟壮观, 高耸入云, 叫人心生惊叹。
只不过这次没有一层层的挂着灯笼。
没有如万家灯火的虚假温馨。
只挂了一盏灯笼。
郁岁被裴湮带着进入看了眼。
是那盏人皮灯笼。
她不知道裴湮为何会对这盏灯笼如此感兴趣,但一想到自己曾经摸过那盏灯笼,就有点反胃。
所以郁岁。
没忍住, 在琉璃塔吐了。
裴湮的神色格外Yin沉。
掐了个净尘诀,将这里清洗干净,还贴心地递了水让她漱口,只是目光始终凉凉的盯着她。
也许眼神中还有其他情绪。
但郁岁是真的没看出来。
她只觉头皮发麻, 强大的求生欲促使她讲, “我今天吃的虾饺, 可能染了魔气。”
毕竟是在魔界。
她见到的魔界的河翻涌之中都透着浓郁魔气, 里面养的虾自然也不会多纯净……吧。
裴湮似笑非笑,“看来是为师没做好呢, 委屈岁岁了。”
郁岁:“……师父做的虾饺吗?”
裴湮就静静看她。
郁岁捏着水壶,指尖泛着可爱的粉色, 眼眸全是纠结与不安, 细究之下, 也许藏着厌恶。
这很正常。
她会因生死棋与他大打出手, 自然也会因为人皮灯笼而厌恶他。
裴湮漠然收回视线。
望向在空中漂浮着的灯笼,心想,白灯笼是不是不太好,不喜庆。
郁岁心情属实一言难尽。
她看向灯笼。
隐隐有个猜测:这或许就是他们当初一起许下愿望那盏。
只不过如今裹了层血腥皮囊。
因此。
郁岁讨厌这盏灯笼。
可是见裴湮这副漠然之下,好似极为脆弱的模样,她捏着水壶,微微抿唇,“我们可以像以前那样,就,一起去游山玩水?”
她说的是初遇。
没有回到问天宗,不用在意魔界,也不用在意一十三洲,只看自己喜欢,还可以四处游历,行侠仗义。
那个时候,真的很开心。
郁岁捏着水壶的手又握紧了些,忐忑的等裴湮答案。
裴湮眼中飞快掠过惊讶。
没想到这种情况,她居然还抱着这么一丝劝他回头是岸的奢望。
迎着她期待的表情,裴湮温柔一笑,“傻姑娘,那些都是假的。”
郁岁:“?”
假的?
那些相处都是假的吗?
可真的有人能伪装将近两年吗?
郁岁满腹疑惑,终于在和岑疏狂聊天的时候明白了。
岑疏狂见到她格外亲切。
眼中都充斥着几分感觉,“谢谢你,要不是夫人,尊上还不知道要在一十三洲呆多久呢!”
郁岁:“……”
也并不怎么想要这个感谢。
岑疏狂将搜寻来的东西都放在了桌子上,“这些都是为夫人准备的,都是有利于夫人养胎的。”
郁岁咬牙:“我没有怀孕。”
岑疏狂啊了声,茫然说:“不是有感而孕吗?”
郁岁:“你见过?”
岑疏狂:“没有啊。”
“但放在尊上身上,好像一点都不违和。”
郁岁:“……”
她现在非常好奇裴湮为什么会留岑疏狂做亲信。
岑疏狂还在感叹,“想当初,尊上对你一见钟情,还是我在出谋划策,现在你们历经千帆,终于修成正果。”
郁岁:“?”
“一见钟情?”
岑疏狂轻咳一声,“夫人可千万别和尊上讲,他脸皮薄,回头肯定要狠狠惩罚我的。”
关于最初的见面。
以往因为对裴湮的滤镜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