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创造出如此毫无所求的静心经。
裴剑尊理应是无欲无求,淡泊名利的,怎么会成为魔尊呢?
少白头扬起微笑。
放下了多日来压在心中的大石。
直到——
“师父!师父!师父——”
他那向来默默无闻的徒弟,声嘶力竭地奔跑过来,就跟个暗器似的。
看着杀伤力就很强。
少白头毫不在意。
只觉得无欲无求,抬手压了压,“莫慌,何事?”
黄道友一个滑跪,上半身趴到师父怀中,痛哭流涕,“师父,我差点就要见不到您了!”
少白头面带微笑,宽容极了,“我最少还能活了千八百年。”
黄道友:“……”
他哭声一顿,紧接着又狼嚎起来,“是我!师父!是我差点死了!”
少白头,“幽歧秘境诡谲无常,遇到危险也很正常,这些种种都是对你的历练。”
黄道友都懵逼了。
为什么?
为什么他的师父就不问问他遇到谁了?发生了什么事?有没有哪里受伤?
他说:“是遇到了裴湮!”
“他是魔尊!灵禅寺里的,岑疏狂与墨青,他们都是魔尊的手下!他们亲口叫裴湮尊上的!还说要杀了弟子!”
少白头冷着脸,“怎么能对裴剑尊不敬呢?不过是魔尊而已……”
等等。
是什么?
他猛地一惊,再也没有刚刚无所求的模样,原是盘腿打坐,如今猝然起身,将黄道友都掀翻在地。
“你说什么?!”少白头声音都尖锐了,“魔尊!?”
黄道友重重点头,“是啊!他是魔尊!太可怕了!”
“你有何证据能证明你所言属实?”
这句话是掌门讲的。
黄道友倒在地上,抬头一望。
好家伙。
问天宗的奚掌门,顾西辞,鹤寻云,竟然都在,都直勾勾的盯着他。
加上少白头。
四位大乘期的威压,还有一些渡劫啊,合体啊,金丹啊,等等修士们,都围在了这里。
乍一看。
就好像他在发表重要讲话。
黄道友咽了口口水,“我敢立誓,绝无半句谎话。”
顾西辞对于誓言,并不太相信,他狐狸眼微微眯起,似笑非笑,“其他证据呢?”
黄道友:“抓了岑疏狂与墨青询问,一定能问出来的。”
他又胡乱比划着说:“当时与我一同被威胁的还有一位散修,但是他胆小怕事,不敢揭发裴剑尊真面目!”
少白头冷静下来:“我且问你,你说受到威胁,是怎么回事?”
“又是如何从剑尊手下逃脱的?”
不是他看不起自己这徒弟。
只不过说真的,裴湮若是要他死了,恐怕他还没反应过来就死了。
知晓如此大的秘密。
若真是那残虐不仁的魔尊,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放过他?
黄道友组织语言:“威胁弟子,是因为……”
他提起来自己也觉得荒谬。
“是因为逼破丧葬阁阁主做选择。”
“用弟子与那位散修的性命,威胁阁主是选择留在一十三洲,还是随他去魔界。”
少白头一时无言。
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裴湮是失了智吗?
竟然如此没品的去胁迫女子?
然后他回头去看掌门师兄三人。
除了掌门以外,其他两位居然毫不惊讶这种威胁,甚至还浮现出几分了然。
你们在了然什么?
他那徒弟继续讲:“后来阁主装晕,再之后,裴剑尊戳破阁主的伪装,后来不知道他们交流了什么,裴剑尊抱着阁主离开了。”
这件事。
听起来过于荒唐。
魔尊出现,难道不应该伴随着尸横遍野的残忍吗?怎么搞起小情小爱?
少白头心累,“不知奚掌门怎么看?”
奚掌门并不想看。
他还沉浸在震惊之中。
震惊裴湮是魔尊这个消息。
他们单知道裴湮是魔,哪里知道他还是魔尊!
少白头又问了另外两位师弟,“顾道友与鹤道友怎么看?”
鹤寻云最先回神,“口说无凭,不若拿出点实质证据。”
其实心中已经信了。
当初仙鹤在竹林听到过了之的话语——“裴剑尊还有另一层魔尊的身份呢”。
虽然郁岁说是有他们冒充裴湮。
但了之一双能看透因果的眼睛,怎么可能看错?
鹤寻云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可乍然听闻,却还是无法接受。
这是他们相处上千年的师父,一十三洲的剑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