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默兽被屠杀时发出的震耳欲聋的临死之鸣太过悲戚恐怖,一路上行来,流煞和冬镜两人竟没有遇到一个凶猛禽兽。虽然他们感觉到暗地里有许多双眼睛一直盯著他们,却没有一只蹦出来挑衅他们,只是眼睁睁的看著他们带著一个少女从容走过。
那少女的气息很微弱,可是其他两个少年的气息却很强盛。它们垂涎於少女的香味,却又忌惮少年们的迫人气势。
嘀嘀咕咕了一个多小时,得不到冬镜的回应,觉得口渴的流煞自然而然的闭了口,沈默下来,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花夕的身上。
隐隐约约的,他好像听见微弱的鼾声时隐时现,伴随著低低的呻yin,声音很小,只在他的耳畔围绕著。流煞的脸顿时塌了下去,小声埋怨道:你倒是好,发泄了一番,也不用自己走路了!你就当我是移动的床好了!唉,我这苦命的人!
话音刚落,他的脸色一正,面上滑过一丝奇怪的表情,脚下不由放慢速度,望向走在前面的冬镜,正看见他停下了脚步,偏过身来朝他这边看来,同样的,冬镜的脸上也露出轻微的凝重之色。
一缕淡淡的雾气从远处的草丛处溢出,如活著的丝带一般慢慢的蜿蜒前行,吞噬每一块它经过的土地。
流煞。冬镜喊道,没有任何动作。
流煞慢慢的靠近冬镜,转过身子,和冬镜背靠背,两人的目光迅速扫过四周。
哎呀,我们没有这麽好运吧!流煞轻叹一声,皱著眉头想了一下,我说冬镜,等回到营地要不要去赌一把?说不定通赢哦!
没兴趣!冬镜凉凉的抛来一句,随口问道,走?还是留?
当然是先走了,你不是早就有想法了吗,还来问我!流煞一撇嘴,不屑的说道。
冬镜没回口,转身,加快了速度。
流煞扫了一眼那缕淡淡的雾气,快走几步,追上冬镜,脸上少了一些漫不经心,多了稍许的凝重。
冬镜,鬼雾不是四个月出现一次吗?
恩。
可是今天距离上次还不到三个月吧!
啊。
不对劲啊,难道提前了?
看样子是。
那也不可能提前这麽多啊!
你问问它去。
切,冬镜,和你说话就是最没劲了!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同感。
流煞一下哑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雾气,见它爬行的速度又加快了,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弥漫著,将漆黑的土地笼罩在一层白纱之中,朦朦胧胧的。
而这层白纱还在不停的叠加著,变得厚重浓稠。
它正以惊人的速度朝他们扑来。
哎呦,我的天,吓死人了!流煞一咧嘴,做了个被吓到的表情,抓紧花夕,迈开长腿,开始奔跑。
冬镜的身影在他的前方闪现,比流煞还要快,看的流煞一阵眼疼。
你慢点行不?没看见我还背著个人啊!
要是你觉得她重,我可以替你背一会。冬镜突然出现在流煞的身边,一边奔跑,一边面露悠闲的说道,目光落在花夕的脸上。
你什麽时候这麽好心了!你有什麽企图的吧!有企图的吧!冬镜,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的企图得逞的!
冬镜似笑非笑朝他一抿嘴,深深的白了他一眼。
鬼雾快追上我们了,找地方避一阵子再说!
流煞头一偏,眼睛余光扫见那缕淡淡的雾气紧跟其後,它的身後是如同波浪般汹涌而来的浓雾,无声无息的想将三人卷进吞没。
啊啊啊啊!真XX的混蛋!
正骂著,冷不丁冬镜伸出一只手来,一把扯住流煞的手臂,将他向旁边一带,两人瞬间闪进一个被杂草覆盖的小洞中。
你的动作倒是快啊!流煞松了口气,透过浓密的杂草缝隙朝外看,却见外面苍白一片,什麽都看不见,他的心不由跳快了几拍。
流煞正看著,冬镜却打量起这个不大的土洞来,坑坑洼洼的洞壁看起来倒像是什麽动物的巢居之所。
地方不大,正好让三人有足够大的空间立足。
洞外,浓雾越来越厚重,让人有种粘稠的错觉,无数的黑影在浓雾中穿过,发出奇怪的声响,听起来很是诡异。
唔
仿佛是回应这些奇怪的铁蹄声和呼啸声,流煞的背上发出一声轻轻的呻yin。
小花花,你醒了吗?流煞扭头,轻声问道,凝重的脸上顿时绽开笑容。
啊好好痛花夕低低的呻yin著,迷迷糊糊的她觉得自己全身都疼痛的快要散架了一般,两手还又酸又麻,连举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这种不能动弹的感觉让她有种鬼压床的惊恐,她想要努力的动一动,打破这种可怕的束缚感。
废话,受伤了当然疼了!流煞翻了个白眼。
就在这时候,花夕的手臂猛的扬起,砰的一声打在土洞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