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爷爷病重,两房嫉恨老两口,压根不伺候。周nainai更加伤心,教坏了儿子、孙子。总之就是四个字“悔不当初”。
好不容易老大和老三将周nainai给劝走了。
大过年的,在人家家门口哭,多晦气。这老太太是越老越糊涂了。
石标峰叹气,“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迟早也会被儿子气死。”
石刚有些心虚,装作没听到,打着哈哈问陆观美,“我饿了,陆姨,家里有饭吗?”
陆观美比石标峰气性更大,要知道小希可是她侄女,石标峰还隔了一层呢。她气哼哼,“让你爸给你煮!”
她不伺候了。一个个都是没良心的。
陆观美甩手走人,石刚也不生气,也不敢劳烦爸爸,自己就去灶房做吃的去了。
石标峰到底心疼儿子,怕他不会烧火,主动过来帮忙,“你陆姨还在气头上。人就不能干一丁点缺德事,要不然迟早遭报应。你看周家老两口的报应就来了。一辈子为了大房和三房忙活,连二儿子唯一的儿子都舍了。现在老了,不能动了,儿孙们头一个舍的就是他们。”
石刚面无表情听着,脑子却在飞速运转:如果我爸知道我没事,会不会又气一回?
陆林希这个年过得还算安生,唯一不太好的是:大年三十这晚,周家老两口没了。
一大早听到这消息,大伙都议论开了。
“听说老两口连年夜饭都没吃,大房也没见他们。三房更是不闻不问。屋里太冷,老两口那屋也没有安装空调,门窗关得紧紧地,为了取暖就烧了炉子,一氧化碳中1毒,老两口当晚就咽气了。”
“今早开门,里面的味道别提多刺鼻了。”
“哎,可怜啊。”
有些人觉得是意外,也有人觉得老两口是后悔当初不要孙子。
“前几天他们还吵了一架。就因为老两口要把遗产分一部分给包子。”
有那刚嫁进来的小媳妇问,“包子是谁啊?”
于是就有人科普,“他们二儿子的儿子。儿子出车祸死了,他们就把包子给卖了。”
“儿子唯一的血脉就给卖了?”小媳妇就很不能理解。
“这有啥?他们把孙子卖了,连儿子的抚恤金都贴补给了大房和三房。当初超市的入股的钱就是老两口拿二儿子的抚恤金。”
这件事一地鸡毛,当初就有人觉得周家老两口做得不地道。
儿子死了,好歹把儿子唯一的血脉好好养啊,他们可倒好,不仅不养,还给送人了。
现在遭报应了吧?
大家站在巷子里议论纷纷,陆林希也在后面听了一耳朵。
就在这时,巷子那头有人喊,“周家打起来了。”
于是大伙凑热闹,原来老两口死了,周家就为老两口的遗产分配问题打起来了。
周爷爷写了一份遗嘱交给了周主任这边,周主任到周家朗读遗嘱。
没想到周爷爷把超市的股份全部留给包子,这可是捅了马蜂窝。
现在谁不知道超市的股份值钱,每年分红就能领到二十多万。
他们一年到头累死累活也就攒个几万块钱,这分红可比他们工资强。
一听全给了包子,两家也不收敛了,开始为了遗嘱扯皮。
两家人一致对外,说周主任手里的遗嘱是假的。
老爷子根本不会做得这么绝。
周主任说了句公道话,“是他们绝吗?是你们!你爸病重在床,想吃口rou,你们都嫌贵。你们还好意思说他做得绝!”
直到陆林希和石刚回首都,周家的这场遗嘱案依旧牵扯不清。
先是周家人怀疑遗嘱是假的。后是周主任报警,互相扯皮。最终警察联系包子,他一反常态,不打算拒绝遗产,而是直接找了代理律师打官司。
这件事已经不是简单的民事纠纷,而是要等法庭判决。
陆林希好奇问包子,“你怎么改变想法了?”
包子转了转手上的杯子,“我开始确实不想要。他们早就把我给卖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后来雨彤说,如果我不要这笔遗产,这些间接造成你悲苦生活的罪魁祸首就可以得到大笔遗产。我觉得她说得挺有道理。凭什么他们花我爸的抚恤金,当初还那么对待我?我宁愿把这笔钱捐了,也不给他们。”
陆林希抽了抽嘴角,“她对你的影响真大啊。”
之前她劝他,他压根听不进去。江雨彤说啥,他都听。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包子有些不好意思,“雨彤考虑问题比我全面。当然,我不是说小希姐不好的意思。但是你那时候让我回去,不是光继承遗产就行,还要见他们,我就不怎么愿意。”
陆林希倒也不是真的吃醋,“你自己能释怀就行。”
包子笑眯了眼,“我当然不会放在心上。我估计他们一个个气得鼻子都歪了。”
他难得露出促狭的一面,陆林希被他逗得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