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跟汤天栋聊完以后,她就不去想上班的事了,可心里还是有股说不出的感觉。
直到照顾老爷子的阿姨来了信,说是病情又加重了,老爷子进医院,让汤天栋过去看看,还说老爷子想见家宝和暖暖。
汤天栋终于明白了林晓的不祥预感是从哪来的:“媳妇,你应该是感应到爷爷生病了,他一个人在市里,我得去看看。”
“你在家能照顾好暖暖吗?爷爷想见家宝和暖暖,暖暖太小了,一坐车就吐,路不好,把你们都带过去会折腾她,你跟她留在家里吧,我和家宝去看看,尽快回来。”
老爷子没人在身边照顾不行,住院了汤天栋是必须要过去看看的,林晓说:“你带家宝过去吧,不用担心我和暖暖,我能照顾好她的,白天这么多邻居过来看她呢,梦帮忙待一会,晚上就醒一两次。”
汤天栋简单收拾好东西,就带家宝过去了,离开前叮嘱了很多注意事项。
“暖暖现在晚上喜欢翻身,你多看看她,别让她闷住自己了。”
“她醒的时间比较规律,半夜一点和凌晨五点左右。她睡着的时候你累了可以多睡一会,免得晚上被她扰得睡不着觉。”
“白天不要让她睡太多了,睡够了就把天叫醒喂nai,不然她晚上不愿意睡觉。”
……
本来话挺少的一个人,有了闺女以后,比林晓还啰嗦个Cao心。
父子俩走的第一天晚上,闺女半夜只醒了一次,没有惊扰林晓,倒是她自己怎么都睡不着,心慌得厉害。
第一次出现这种强烈的不安感,她更加睡不着了,几乎睁眼到天亮。
汤天栋不在,她一个人照顾闺女,确实疲惫许多,换衣服喂nai洗衣服,做自己的饭菜,离得远了怕闺女出什么事没及时看到,做什么都不放心。
胡大姐和其他几个邻居觉得暖暖可爱,经常过来看,每个人都帮忙带一会,只有那种时候林晓才可以然后自己放松一会。
不知道是不是家里少了两个人的原因,暖暖动不动就哭,每次都要林晓哄很久。
暖暖一哭,林晓更加难受了,是一种无法形容出来的感觉。
有时候哭声大,把胡大姐引过来了:“怎么了这是?暖暖怎么哭得这么伤心,是饿了还是拉屎了没及时换裤子?之前没哭得这么频繁啊。”
“不知道,她爹个哥哥去市里以后,就越来越爱哭了。”
胡大姐恍然:“你男人喜欢带孩子,在家的时候抬宠着她了,这么大点的孩子已经能认人,估计是想她爹了。”
林晓问:“大姐,你说暖暖会不会是生病了,她这两天总哭,我心里也难受得慌。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我经常心悸失眠。”
“我刚刚看过了,你闺女好好的,没问题,就是想她爹了。”胡大姐安慰她,“孩子小时候爱闹,大人都会被扰得心神不宁。我以前带孩子也是这样,总是胡思乱想。”
“隔壁家的小侯媳妇,她儿子一岁前,感觉被影响得脑子都不好了,成天疑神疑鬼,本来很温柔安静的一个人,动不动就发脾气摔东西。”
“做女人啊,太难了。尤其是刚生娃的那段时间,情绪波动大,熬熬就过去了。遇到个体贴的男人,日子还能舒坦些,遇到不知道体谅你的,那日子啊完全没法过。你也别多想,要觉得实在难带,白天我多过来看看暖暖,帮你多待会。”
街坊邻居们都知道汤天栋疼媳妇,有了闺女以后换裤子洗衣服、做饭菜全包了,大部分时候也是他带的暖暖。
胡大姐觉得,林晓就是没单独带过孩子,才心烦意乱的。
心里的感觉连林晓自己都说不清楚,更别说让胡大姐理解了,她就没说什么。
听胡大姐说多了,她有时会自我怀疑是生了娃的原因,加上睡得不好,变得敏感多疑。
***
汤天栋和家宝去市里三天还没回来,第四天晚上,暖暖又哭了好久才睡着,林晓眼皮子跳得厉害,隐隐约约觉得有事要发生,睡前看了好几次门锁的情况,进屋的时候还随手抄起一根木棍放到床头防备。
暖暖哭得太久,白天又没有午睡,睡得很沉。
林晓很困很累,但一闭上眼睛就会想事情,什么都想,越想越没有睡意。她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久,努力让脑袋放空,不知过了多久,才睡了过去。
林晓这一觉睡得不安稳,又做了噩梦,半睡半醒间心悸得厉害,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身体上游走,滑滑的,就像老鼠一样,特别的真实。
胡大姐家经常有老鼠,但林晓家里头收拾得很干净,尤其房间里,是绝对不会有老鼠出没的。
林晓瞬间就吓醒了,睁眼看着头顶,大口喘着气,消化梦里的事情。
刚刚即将醒来时的触感更加明显,有东西隔着被子在挪动,林晓以为是暖暖大半夜醒过来不安分抓被子,伸手抓住:“暖暖,好好睡觉。”
手碰到的瞬间,那东西就像受了惊吓,快速缩了回去。
林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