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日这种种不作为,实在让人觉得极其反常。
徐之也语气只是淡淡,“之前让你整理的文件都整理好了么?”
陈朝明了徐之也的意思,“很早就准备好了,就等您安排。”
“发给他们吧,想要安享晚年还是监狱里渡过余生,让他们自己选。”徐之也突然很想抽支烟,他极需要尼古丁去暂时麻痹自己,即使只是暂时。
大约是再坚强的人也会在接连的打击中露出脆弱的一面,徐之也此刻便像只落水的小狗。
他垂着头,瞳孔里尽是猩红血丝。青色的胡茬也冒了出来,一切的一切都在诉说着他的憔悴。
从前他被徐烯应扔在马路边,徒步走上山没有如此难过。
被云端指着鼻子骂白眼狼也没有如此难过,外人看来他是天之骄子,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世界上好似不可缺他,但又没有一个人非他不可。
在极度的自我怀疑里,徐之也挨到落日时分。
余晖越过窗户落在他头顶,映得他整个人更加孤寂。
护士此时匆忙赶来,带着惊喜说道:“徐先生,您太太醒了。”
徐之也猛然抬头,那一刻,他眼中重新有了光,他的铠甲回来了。
去向病房的每一步,徐之也都像是迎接新生。
而在推开门的前一秒,他又克制不住的想起那个属于他们两个的小生命。
当再次看到明芽,徐之也步伐如灌铅一般。
可他还是极力的带着笑,缓缓走到明芽病床边,“乖乖。”
明芽还没有太多力气,连睁着眼皮都格外疲惫。
可她还是用尽全力去张合嘴唇,想要同徐之也说些什么。
徐之也忍着泪,“不要说话,再休息一会儿。”
明芽摇头,用气声说道:“柿...柿青...”
在茫茫大海中,在无助绝望里,徐柿青是照亮她的光。
所以,即使在被困在梦境中,她也不断的寻找着徐柿青。
“柿青还没醒来。”徐之也握着明芽冰凉的手,放在自己唇边轻吻着。
明芽呜咽起来,“柿青,柿青...”
徐柿青平日里就是被他们团团保护住的瓷娃娃,是生怕吹一点凉风。
她的身体状况是怎么样的,徐家每个人都清楚,所以她跳下湖的那一刻,几乎是将生命抛离。
“你放心,柿青会没事的。”徐之也的泪珠顺着明芽手掌滑下,他想伪装出刀枪不入的样子,可现在他真的做不到。
明芽被他的泪灼烫到,每寸肌肤都是疼痛的。
“以后,我再不会放你离开我的视线。明芽,我好想你。”
即使看着她,他还是十分想念她。
“孩...孩子..”明芽再次问道。
在困在梦境中时,她除了茫然的寻找着柿青,便是不断听到孩子的哭声。
她想要去紧紧护住肚子,可怎么也抓不住。
孩子就像是一缕烟,离她越来越远。
她撞得头破血流,也没能护住。
徐之也不敢看她,也不知道该如何给她解释,只是用明芽的手紧紧捂住自己的眼睛。
明芽大约明了,因为太痛了,她什么哭不出声音。
只是将脸憋的通红,呼吸越发羸弱。
反而她像是一缕轻烟,稍有风吹便会随风消散。
徐之也的骄傲被捏碎了,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凡事游刃有余,冷静自持的徐大少。
“明芽,我求求你,睁开眼。”
医生和护士在听到呼叫铃响后,便全部涌进房间。
徐之也被强行带出病房,他趴在门口的窗上,看着一群人再次抢救明芽。
不知站了多久,徐之也感觉到手心有了痛感。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将手掌割破的,血已经凝固,结了一层血痂。
徐之也想,自己这些皮rou上的伤定是不及明芽万分之一的痛。
直至深夜,明芽才再次恢复正常的生命体征。
护士这次拒绝了徐之也的陪同请求,“她现在情绪不稳,暂时还是不要见到亲人为好。”
徐之也站在病房外,遥遥望着明芽。
像是一个世纪过去,直至第二日清晨,徐之也站了一整晚。
陈朝第二天去送早餐,徐之也甚至差点摔在地上。
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徐之也,没有自信,没有骄傲。
那一刻,他只是一个妻子重伤的丈夫,失去孩子的父亲。
“云家父子已经被抓住了。”
云家父子狡诈,用假身份登上客机。
为了保护其他乘客的安全,飞机在出境前迫降。。
却不曾想提前有人在关注着云氏父子,他们在云氏父子刚一走出机场,便截下塞进商务车内。
“其中有位杨警官,受了重伤。”
在国境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