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舒慧:“你舅舅一早就去公司了,过会儿才回来。你妈妈, 在房间里...”
明芽:“妈妈是不是又赖床了, 刚刚才起来化妆。”
雍舒慧不语, 只带着明芽推开明静房门。
偌大的房间窗帘紧闭,门开后才泄进来一缕光。
顺着那缕光看过去,只见明静全身蜷缩一团,见到有人推门,立刻将自己藏进被子内。
曾经的明静是娇气的,鲜活的,最爱阳光洒在身上的感觉,好似全世界的目光都应该停留在她身上。
而现在的她,就像一支脆弱的琉璃瓶子,经不起丝毫碰触,稍不注意便会碎成渣。
“妈妈?”明芽想要过去,被雍舒慧拉住手腕。
“滚,滚出去!”床上人声音沙哑,像是指甲滑过黑板,刺耳的紧。
明芽还想继续上前,雍舒慧拦住了她,强行将她带出明静房间。
不敢相信那是自己妈妈的明芽,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砸。
“妈妈怎么了?”她声音哽咽问道。
雍舒慧叹气,也忍不住的流泪,“从你出嫁后,她就一天一天幽闭自己。后来就变成了这样,不许任何人靠近她。我们请了心理医生,确诊她是重度抑郁症。”
明芽震惊的张大嘴巴,唇角抑制不住的颤抖。
她是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个爱笑爱闹的千金小姐,会患上这种病。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嫁到徐家已经有两个多月,如果不是今天她回来给明静过生日,怕是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妈妈生病了,而且非常严重。
雍舒慧叹息摇头,“我们不知道你在徐家的处境,所以害怕告诉你,你会有压力,有负担。”
明芽摇头,“左右我已经嫁过去了,压力也好,负担也罢,我都会想办法的。”
而不是被蒙在鼓里,一概不知。
“是你妈妈还没有特别严重的时候嘱托不要告诉你的,她内疚,又无处宣泄,才...”
因为觉得明家走到这一步是怨自己,害的女儿委屈出嫁也是因为自己,再加上丈夫背叛,眼看着曾经交好的朋友一夜疏离,所以从小没有受过委屈的明静便病倒了。
“起初她有严重的自杀倾向,被心理医生开导几次后便成了现在的样子。”
虽然不再想着自杀结束生命,但每天不吃不喝,不见阳光,轻易也不下床。最多的时候便是平躺在床上,怔怔看着天花板,只要一有人进去,就骂人砸东西。
明芽听着,字字戳心。
她不知道自己嫁到徐家后,明静会发生这么多事,甚至她曾经还想过为什么妈妈和自己的联系越来越少。
“你舅舅因为把你嫁去徐家也生了一场病,所以明家现在即使处境艰难,也不想让你为难。只要徐家人不伤害你,尚且能安稳度日,我们就十分欣慰了。”雍舒慧边说,边拿纸巾为明芽擦眼泪。
“你们应该一早就告诉我的,不然我一定不会只想着寻找时机,而不主动出击。”从前她想着来日方长,事情总会有转折,但现在看来,一切都在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
明肃身体本来就不好,现在明静又病倒了。如果哪天明肃也撑不住,明家可以算是真正的垮掉。
雍舒慧不住的叹息,又问:“你怎么样?你在徐家还好么?”
明芽心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从前虽然云端多有为难,但是徐之也明里暗里多有维护,所以她日子并没有那么难过。但是现在知道了明家的处境,明芽反而觉得往后的日子,她将过得艰难。
“我在徐家很好,这次我回去,会想办法的。”就算是求着徐之也,也要替舅舅分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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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之楼上悲伤的气氛,楼下便欢愉许多。
梁嘉承从前经常在明家玩,也不认生,在徐柿青面前,像个主人。
“小朋友,想吃车厘子还是草莓?”
徐柿青听到梁嘉承叫自己小朋友,手臂就忍不住的起鸡皮疙瘩,“我已经二十二岁了,是个标准的成年人,所以不要叫我小朋友。”
梁嘉承只是看她瘦瘦小小的,再加上两次见她都是一条小裙子和丸子头,便感觉她是个还未成年的小孩,“你二十二?你不说,我还以为你是个高中生。”
徐柿青蹙眉,“你是在恭维我么?虽然女孩子都喜欢被说年轻,但是年轻和未成年还是有区别的。”
梁嘉承挑眉,也不反驳,“那我也比你大七岁,叫小朋友还是可以的。”
他边说,还捏了捏徐柿青头顶的丸子头。
徐柿青烦躁的将他手打掉,怒目瞪他,“你再这样,我就告诉我嫂子你性sao扰。”
梁嘉承从小就接受军人教育,所以外人对他的评价向来都是积极且正面的,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是个变态sao扰狂。
“你这个小孩,我离你远点行了吧。”说着,梁嘉承向沙发另一侧挪了挪。
徐柿青自是不在意他,只好奇的左右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