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有人再揪着皇帝追问,因为看到拱卫司如常,楚棠楚大人还调任了御史监察院。
而皇帝已经满了二十岁,后宫始终没有添新人。
皇后在与不在都一样,那何必说破,就当皇后一直在,一直这样下去吧。
丁大锤从宫中走出来时,看到朱咏和楚棠迎面来。
两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朱咏是翰林出身,虽然穿着拱卫司骇人的蟒纹袍,但就算是入牢狱审问犯人,面色也温和。
楚棠就更不用说了,娇俏女子,虽然调到御史台,但是靠一手文章来风闻奏事弹劾,不管把对方用笔骂成什么样,脸上总是温柔怡人。
出什么事了,让这两个笑面虎都不笑了?
“丁大人。”两人看到丁大锤,都施礼问好。
这两人都是皇后的心腹,丁大锤面色缓和几分,问:“你们这是做什么?”
朱咏道:“楚大人要以权谋私,下官请她先为本官写弹劾奏章去。”
楚棠在旁冷笑:“朱大人握着他人Yin私,待价而沽,本官请他去跟陛下开个价。”
读书人说的话就是复杂,丁大锤皱了皱眉,道:“今年的州郡女科举还是被阻拦了?”
朱咏道:“欲速则不达,要以理服人,不是把阻拦的人都砍死。”
楚棠道:“开弓没有回头箭,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丁大锤不想再听了,摆手:“去吧去吧,见陛下去吧。”
两人彬彬有礼对他一礼,这才继续向内去。
看到两人并肩而行,宫门进进出出的官员投来视线,虽然已经六年了,但看到女子们穿着官袍与男人们走来走去,还是忍不住多看两眼……
“楚大人跟朱大人这脸色倒是挺相配。”
“金童玉女吗?哈哈。”
还有人忍不住嬉笑,但下一刻有Yin寒的视线看来,那官员不由打个寒战,声音戛然而止。
宫门口,蟒纹袍闪闪发光,丁大锤冷冷盯着他们。
“这位大人看到男人和女人就想到金童玉女,不如去我们拱卫司大牢里看看,也有男有女,让你好好开心开心。”他说。
那官员差点窒息,挤出一丝笑:“哪里哪里,我是,想到我家儿子女儿了,托丁大人的福,我又新添了一儿一女。”
他说话颠三倒四,旁边的官员们想笑又不敢笑,还好丁大锤没说什么转身走开了。
诸人都松口气。
“吓死我了。”那官员拭汗。
“你也是,在家里耍花花嘴,你家人不敢如何你,来朝中可收敛点吧。”其他人也抱怨,“都是官身,可不是好惹的。”
那官员懊恼道:“我就是……”就是看到男人和女人走一起不习惯嘛,除了跟着丈夫,女子们很少能抛头露面。
哎,时代不同了,罢了罢了,要是真进了拱卫司,身家性命都没了。
“我知道了,我以后注意点。”
……
……
繁闹的街市上,有一队官差疾驰而来,背着包袱,手里举着旗帜。
“这是传达明年科考的。”京城的民众立刻认出来了,“真快啊,三年又三年了。”
街边酒楼里临窗,齐乐云也盯着这群官差,差点将身子探出去,有一个女童一个男童小心翼翼抱着她的腿。
“娘,小心点。”他们说。
门被推开了,有几个女子走进来,看到这场面,有人没忍住噗嗤笑了。
“齐乐云,科考考不上而已,你可别想不开。”她笑道。
齐乐云从窗外收回身子,瞪了她一眼,急急问:“怎么样怎么样?楚棠成了吗?”
几个女子在室内坐下来,不紧不慢地斟茶,被齐乐云夺了茶壶,才笑道:“成了。”
一人指着外边。
“这次传达下去的,州郡县考,女子也可以参加了,不用只京城一场了。”
齐乐云双手合十念声佛“终于熬出头了。”
女子们的科考只有一场,所有人都杀来京城,非惊艳才觉之辈,根本就不可能出头。
“齐乐云,你都当娘了,还要考啊?”一女子笑道,伸手拉过齐乐云的两个孩子,一人塞了一个香包,“拿着,姨姨给你们玩。”
两个孩童恭敬施礼,不吵不闹在旁坐下来。
“我不考了,我小姑要考。”齐乐云说,眉飞色舞,“我早就打算好了,她在京城上太学,然后我们回老家去参考,到时候——”
老家的女子们再厉害,肯定不如京城太学学出来的人,肯定能高中,哪怕得不了榜首,只要入选,也都跟男儿们一样,有了功名之身,有了功名之身,就可以被官府聘用,能当官能为吏。
齐乐云得意地大笑起来。
“不管怎么样,我们家也要出一个女官!”
女子们无奈摇头:“都当了娘了怎么还是这副刁钻模样。”“你也别自以为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