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春节,家里渐渐有了过年的气氛,今天窗户上贴个花,明天门上贴个对联,虽然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但没人规定不能提前布置不是。
回家后的一个礼拜里,她每天都在想着,要怎么才能找个合理的借口,给爸妈说她那100多万的事,彩票中奖?
想来想去也想不到一个好的由头,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提出自己想创业这件事,只能暂时先放着,自己再琢磨琢磨,所有计划都完善了一趟说出来。
另一个时空,大黎也在按部就班地迈向年终。
两个世界有着相似的习俗,但这里的年味,就要比现代浓烈得多了,离着春节还有一个月,临街的铺子门头就已挂起红色的布、彩色的丝绦和灯笼,卖货的小贩明显增多,人人都卯着劲想赶年前赚最后一桶金,好过个丰盛的年。
年终也是官员们考核的日子,这事向来由吏部负责,周显今天突发奇想,要来了吏部裁定的文书,看了不到三四本,就在书房大发雷霆差点掀了桌子。
这个在任其间,虽然庸政懒政不好好办事,于百姓没有半点功绩,但他礼贤下士,为人和气,还是个大孝子,德行方面十分出众,就升上一级吧。
那个不体恤百姓,治下盗贼横行,但也没出过大错,何况本人有几分才气,在仕林中有一定的声望,也可以升一级。
另一个勤勉廉洁,两袖清风,为百姓做了许多实事,但为人正直过头,做事一板一眼,不讨上级喜欢,不懂迂回的办事风格让同僚们对他也是颇多怨言,暂且留任察看吧。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好好做事的官员得不到晋升,空有名望但没半点政绩,就因为刷了点好名声,反倒能平稳升官了?
周显气得在书房里走来走去,像个暴躁的大狮子,整个人散发着热腾腾的气焰。
郑豫在一旁垂着眼盯着地面的砖缝,数到第十二块时,气不过的周显砸了手里的折子。
他淡淡出声:“陛下,戒急用忍。”
周显深吸几口气,忍下满腔怒火:“朕将吏部交给张肃,他就是这么办事的!有才干的臣子得不到重用,空有名望不干实事的人升得一个比一个快,如此下去,吏治如何清明,都一窝蜂的跑去逢迎拍马讨好上级了,做事的人还有几个?”
郑豫无奈叹口气:“陛下,官场之中......向来便如此。”
他也不怕说得太直接而得罪了皇帝,接着道:“我大黎的官员考核制沿袭自前朝,多年来从未更改,虽然自陛下登位后,务实之风渐渐在官场兴起,但吏治改革向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考核的制度和政策若是不改,仅靠陛下压制,也是治标不治本的事。”
周显喝了两口茶,气也消得差不多了,道:“你说的这些朕又何尝不知,然吏治改革牵一发而动全身,朝中各项势力盘综错杂,底下有多少人是他们举荐上来的,要真的如朕所想,将所有不干事的官员都清下去,那就是拿着刀子在那些大臣身上割rou,他们还不得天天跪宫门口以死相逼。如何用人,如何才能用对人,这些不是朕一人说了算,还得从长计议才行啊。”
想到这里,他又叹了口气,他虽然是皇帝,是天下之主,但这天下并不是他一个人的。
登基之初,朝堂上还有大量以太傅江元茂为首的前朝旧臣,这些旧臣在官场经营多年,早已成长为一股不可轻易撼动的参天大树,想要改革吏治,就是从他们碗里分rou,难度可想而知。
所以,怎样才能既把事做了,又不让朝堂上人心惶惶惹出乱子,是他最头疼的问题。
然而,改革终究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周显也没想一口气吃成个胖子,他暂且压下这个话题,又说起另一件事:“朕想在官学中增设算学一科,各地私塾也可跟进效仿,爱卿以为如何?”
郑豫道:“陛下此举是想培养理学类人才?”
“再明显不过的事。”周显笑笑,他手臂一伸,指着殿外的直播间,上面正放着钟荧和父母在街上遛弯的场景,补习班下课的学生踩着单车经过,白领一手公文包一手电话业务忙个不停,头顶正好有飞机经过,留下一道长长的尾气,下班高峰期路上堵成一片,司机不耐烦按喇叭的声音此起彼伏。
他说道,“爱卿好好看看,这些东西,光是学经义和诗赋,可能造得出来?”
郑豫微微一笑:“既如此,陛下不妨令人先编纂一本全国通用的教材课本,也免得每个老师教的内容都不尽相同。”
“你说得是,朕差点忘了这一点。”周显握拳拍掌,“此事明日早朝再议,等商量出一套完整可行的方案来,就正式施行吧。”
这件事大体上就这么定了下来,只是在学校里增加了一门科目,并没有动科举,大臣们也没有在这种事上多犹豫,几乎是全票通过,周显接着便下令让礼部负责教材编纂,算数水平仅停留在加减法的礼部尚书硬着头皮接下了这门苦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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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逛商场的时候,钟荧突然想起一个好玩的问题,穿越小说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