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笙桐微微挑眉,刚想回拒,可人已经往安全通道走,她只能跟上。
就在病房门的不远处,有一个安全通道,路过之人比较稀少,他们说什么也不会有人注意。
“对不起。”
刚站定,小姑娘就垂着脸,语气诚恳地道了一声歉。
“为什么道歉?”林笙桐有些疑惑地问。
“那天我出言不逊,我为我自己的言行道歉。”她解释道。
知道纪清淮为了林笙桐受伤之后,裴蕴婷的心里一点都不意外,但在病房门口看到林笙桐冷冰冰的态度,她承认自己的确是气上了,气纪清淮怎么都捂不热林笙桐的这颗石头心,却还要拿自己的命去捂。可偏生还有人不领情。
但是在林笙桐说完那一句话之后,她的气慢慢消停了下来,她的确是不了解他们的过去,不管他们之间和不和解,她永远就插不进去,更是妄想能够将那个男人的心焐热,这夫妻两人其实都是一类人,都是固执至上的人。
可毕竟是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她从心底里并不想看到他如此卑微,才萌生了想找林笙桐谈一谈的念头。
“那天的事?”林笙桐想起来了,眯着眼笑了笑,“没事儿,我说话也挺冲的。”
小姑娘的心眼并不坏,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再说了,其实裴蕴婷跟当年的她挺像的,因为太在乎纪清淮,所以无所畏惧得罪其他人,心里头只剩下一个想法,只要他好就好。
结果呢,换了惨痛的代价才看得到今天这种她曾经期盼的,做梦都想要的结局,可她早已心累。
“那个......其实我很想问,当年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你要是不想说,也就算了,就是我看我师父,他的心都是在你的身上的.....你能不能.......”这还是裴蕴婷第一向人求情,第一次低下了骄傲的头颅之后,有点别扭。
林笙桐的笑容僵了僵,但看着小姑娘的模样,神色稍缓,“为什么想知道?为了他好?还是说......在我这里,替他求情?”
“......”裴蕴婷动了动唇,最终深吸口气,别了别脸,“我的确有点这个意思......”
林笙桐看着面前人,问了另外一个不相关的问题,“是不是在你的眼里,纪清淮就是你的天,又或者说,在你的心里占了极大的比重?”
“是……我是喜欢他,但是他并不喜欢我,你不用介意。”裴蕴婷忙解释道,神情里带了急切的窘迫。
林笙桐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你喜欢他,也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说,你喜欢他,已经没了自我。”
裴蕴婷愣住。
只听得她继续说,“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但是在追不到对方之后,要学会放手,放手才能是放过自己,你是你自己的,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你才能宝贝你自己,为了你自己,不要失去了自我。”
“我跟他之间的事情,你不用来求情,为你自己而活就是。”
“别低头,皇冠会掉。最好就是……不要走我的老路。”
林笙桐说完这句话就先走了。只剩下裴蕴婷怔怔地站在原地,脑海里将她说的每个字眼拎出来,一个个字又读了一遍。
她说,别低头,皇冠会掉。
她还说,别走她的老路……
所以他们之间,是因为一方苦苦追逐,得不到回应之后,最终生死两别……才导致了如今这个局面吗?
那么,她之前说的……
裴蕴婷怔怔地走出那个没什么人烟的安全通道转角,刚一出来,就有人叫饿了她一声,她没应,心里既愧疚又充满了自责,如果事情真的是如她想象的那样,那么一直以来,她那点小私心之下,就是错怪了他人,妄图站在道德至高点上去评判,可笑至极。
“裴小法医?”肩膀被拍了拍。
裴蕴婷回神,就见骆禹深站在她的面前,奇怪地问她:“你想什么呢?大老远叫你,都不回应。”
“抱歉。”
裴蕴婷收拾好情绪,看着面前人,突然又想起,这些年来,骆禹深一直都是纪清淮的心理医生,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骆医生,问你件事。”
“嗯?”骆禹深停住了步伐,“什么事?”
“我们就在这儿说,可以吗?”裴蕴婷指了指刚才无人注意的安全通道旁。
“可以。”
骆禹深跟着她来到了那个位置,问:“怎么了?”
裴蕴婷在心中斟酌了下措辞,才开口发问:“当年童栖和我师父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我能知道吗?”
“童栖?”骆禹深的眉头拧了拧,不动声色地看着面前人的脸色,“人已经走了,你想知道这个做什么?”
童栖重生的这件事,裴蕴婷也不知道面前人清不清楚,她也不好说,只道:“我师父手上的那一枚戒指是和童栖的婚戒吧?我看他戴了那么多年,一直没脱下,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