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廖被他弄得一懵,刚迟钝地应了一声“是”的时候,那农民脸色微变,像是喜极而泣:“太好了,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
这个场面活脱脱有点像伸冤的……这位老大哥估计是古装剧看多了。
林笙桐默了默,却还是走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安慰了两句,“有什么难事,您可以先说,不用着急。”
“是这样的。”农民抹了抹眼角的红,道:“我一家子住在这里也好几年了,正巧房东有一块荒废的地在屋后头,俺是从乡下来的,对于种点青菜瓜子啥的是不在话下的,就跟房东租了田种些吃的。春天下了籽儿,眼见这几天菜叶快熟了,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一脚下去,全给踩了,烂了一地的菜……太可恨了。”
菜?踩烂了?
几人面面相觑,这时候林笙桐突然想起,在他们这几条巷之后是有几亩田,都各自种了东西,是本地人的田,政府没有征用,就留着给他们自己搞点农作物。
既然要藏东西,最好是弄进警方没有想到的并查到的地方才是,关于“藏”,人类的本能第一个想到的是,埋起来。
林笙桐心头紧了紧,忙问了农民一句,“这位老大哥,请问您种的是什么?”
“小白菜。”
“能带我们去瞧瞧吗?”
太阳火辣辣地焦烤着大地,几亩焦黑土地就在巷子的后方,紧跟着就是一批荒地,远处有三三两两的小屋,除了来田里劳作的人,寻常人不会踏足这里,人烟稀少。
农民工带着他们到的时候,土地上站了几人,像是在各自的田地里,忙活着。
只有农民工的那一块菜地没人,如农民工所说,小白菜像是被什么人践踏了一番,菜杆子脏兮兮的,菜叶耷拉着,还有些已经碎烂进了泥里,田里一部分狼藉,一部分算是好一些,像是被修理过,菜地周围散着细碎的土粒,远没有巷子里的水泥地板那么干净。
农名工的菜地刚好笔直地对着五巷巷道。
“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干这等子事儿,这菜地我收拾了三四天都没能收拾好,可气死我了,警官,麻烦您们看看,能不能抓到罪魁祸首?”
农名工耷拉着一张脸,伴着鱼尾纹的眼睛不大,看着林笙桐和小廖等人,眼里含着希冀。
林笙桐看着眼前的土地,心底里的怀疑得到了证实,她深深吐出一口气,像是呕出了这几天的郁结,“您这块地的罪魁祸首还需待我们查证之后才知道,还请您稍安勿躁。”
说罢,她看了眼小廖,小廖马上心神领会,给局里打了一个电话。
搜查队的人很快过了来,在尽量不破坏菜地的情况下,对松软的没被农民工整理过的土地进行了搜查,几人就在菜地旁边眼巴巴地收着,林笙桐更是等得不耐了,直接跟着搜查队走进了菜地里,翻找着每一寸土地。
终于在黄昏时分,在菜地的最末端边缘处,挖出了被凶手藏匿的宽斧和麻绳,还有怎么查都查不出来的圆头锤。
怪不得一直没有任何消息,原来凶手并没有将凶器带回自己的住处,出巷子就能碰到桥头的监控,不好往垃圾桶丢弃,只能藏匿在这里。
林笙桐心中的那一块石头落了地,查到了凶器,这个案子似乎又充满了希望。
农民工站在一边看着警方挖出带血的绳子和斧头锤子,整个人懵了下,旋即磕磕碰碰开始解释,“不是我啊,警官,我没有杀人,真的,不是我杀的。”
“那个人我压根就不认识。真的。”
农民工还在支支吾吾解释,那神情慌极了。林笙桐不好吓他,就安抚了几句,让小廖带着他去录口供,顺便查一查不在场证明。
农民工自然不大可能会是凶手,除了那个人,林笙桐想不到还有哪个凶手敢在警方的面前这么嚣张。
凶器被装进了证物袋,一群人一并带着那一缕棉絮回到了局里。
算是满载而归。
之后证物和凶器的检验结果出来,凶器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人的指纹,明显已经被凶手处理过,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众人也不失望。
证物棉絮倒是有了消息,经检验,棉絮是一款羽绒服里头的棉絮,说明当时的凶手是穿着羽绒服杀的人,并且在钻出窗的时候,不留意被破旧的防蚊网勾破了衣服,凶手并未多留意便走了。
张宇之家的窗,能容纳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通过,但要是身材高大,通过会有些难度。
从凶手的衣物能被防蚊网勾破这一情况来看,林笙桐将凶手定位成了身形高大的男人,好歹从一开始的毫无头绪演变成如今有了点眉目,情况不是太糟。
但很快,刑警队又陷入了另外一个困境中。
凶手的动机呢?目前虽然暂定是身形高大的青壮年,凶手为何要杀张宇之?跟张宇之有什么仇有什么怨,一定要将张宇之的身体破坏到这个程度?无人得知。这个动机又让刑警队陷入了低迷中。
第25章 长夜二十五
就在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