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苏定方误会萧让了,他不是没控制住气势,而是故意释放气息,他得知道萧雪去了哪里。
人民公园,不管是哪儿的人民公园,都是免费进出,里面大多是一些散步遛鸟的老大爷和舞剑弄扇的大妈,还有一些就是摆摊算命,以及路边赌博的地摊儿。除此之外,也就是些许外地来为了节省费用免费观光的游客。萧雪一路走来回头率都是百分之一百,多水灵的一姑娘哭成这般,相必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来玩嘛大哥,看运气得勒。”摊主出声道,一口郊区普通话听着怪费劲儿。
萧雪一直顺着街道走,没有坐车没有往家里走。其实就连萧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只想这样走着,一直走着,仿佛只有这样,心才不会痛的那么厉害。
“准了我也没钱,别来烦我。”萧雪没了好语气。
出了办公楼,萧让顺着街道往下走,萧雪他看不见,但知道她在前方不远处。
萧雪走进人民公园不久,萧让也来到人民公园门口,手上提着那双萧雪丢掉的高跟鞋。因为有一只断掉的鞋跟不见了,萧让活生生掰断了另一只,虽然有些不规整,但好歹勉强对称了。
早上十点多,街道上人流正拥挤,萧雪边哭边走,惹来路人频频侧目。这么漂亮一小姑娘哭成这样,得多让人心疼啊。一男的看了看萧雪,又看了看自己身边体型是人两倍的女朋友,心中长叹一口气,他娘的,憋屈啊。
“小姑娘,遇到什么烦心事儿了?要不算一算?是想问姻缘还是事业?”老仙人摇晃着脑袋扯着胡子走了过来,没什么自愿者上门捐款,他就自己拉生意。
“哈哈,赢了!快,快给钱!”那人不客气道,十块赚一百,这可比哪家银行或者哪只股票来的都要暴利。
人民公园烈士纪念碑下,围着几堆零星的三五个人,地摊各种各样,有卖小挂件的,有下棋的,也有赌扑克比大小的。摊主都是附近一些无业游民,外来人居多。年纪都不大,有男有女。像这种路边摊,卖的东西都是工厂生产出来的劣质品,专门欺骗一些不懂行情的大妈大爷或者外地游客。不贵,但质量绝对不行,算是能骗一个算一个那种。
人民公园门口,萧雪看了看前面长长的街道,抽泣着走了进去。她确实很生气,可她只是缺少一个宣泄的地方,只能这样靠行走来麻痹自己。
萧让脸色苍白的跟在后面,没有走上去叫住萧雪,这丫头正在气头上,不过去反而要好一些。
在萧雪休息的左手边,是一个自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半仙,留着长长的胡子和长长指甲,贼恶心。右手边是一个赌博地摊,上面写着一把十块,一赔十。也就是说输了给十块,赢了得一百。对于无知并且想挣轻松钱的人来说,诱惑不小。此时正有一人跟着在玩,边上围了两三个农名工模样的看客。
而此时,边上的赌博地摊也迎来了*,蹲在地上的哥们儿一不小心赢了一把,心中那个高兴啊,面上喜悦的表情浮夸的让人头痛。
快走到总统府时,萧雪脚下的高跟鞋突然一拐,鞋跟不堪重负,应声断掉。萧雪来不及惊呼,一个趔趄侧倒在地。引来不少自愿者驻足停留,想出手,可却没有那份勇气。脾气倔犟的小妮子一把脱掉高跟鞋丢出老远,管也不管磨破皮的膝盖和破掉的肉色丝袜,光着脚继续往前走。
几个农民工掏了掏自己裤兜,心痒痒,跃跃欲试,奈何兜里的钱不多,心中纠结。
萧雪这时候哪有心情跟你瞎胡扯,算命,最不信的就是你这种人说的话,扯个地摊不过一两百块的成本就想当大仙。就连当年上武当山在名扬极高的了凡道长面前,萧雪都不曾表现过谦卑。
“不用了。”萧雪摇摇头,看也不看装出一番高人模样的老仙人。
萧雪顺着公园小路往里走,来到烈士纪念碑,正巧不巧踩在一块尖锐的碎石上,把脚心给划了。萧雪不像其他姑娘那般,指甲断了都要伤心欲绝好半天。虽然不严重,可光脚走路还是很痛,刚好烈士雕像下有阴凉处,萧雪拐着脚走了过去,想着歇口气。哭花了小脸也全然不知,任性而为。
老仙人略显尴尬,没趣儿的退了回去,继续在写着一卦准的桌布上打瞌睡,等着自愿者来上钩。
至于其他什么算命摸骨之类的,那就更是胡扯蛋瞎骗钱的,有的自称半仙的云游大师,说不准就是附近哪个农村拉车挑粪的技术员,大字不识几个。
赢了那哥们儿高兴的把钱拿来看了看,没错,小心放心口袋,拍拍屁股起身:“走咯,见好就收,明天再来。”
女人想要挽留,奈何语言不是很能沟通明白。那人一走,边上看戏的两三个农名工顿时来了兴趣。人都是这样,没吃螃蟹之前,都认为那东西不好。可当有一个人尝到了甜头过后,人们便会蜂拥而上。
摊主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一口外地口音唧唧歪歪一通,最后还是老实的掏出一百块给了那人。
“诶,不准不要钱的。”老仙人不罢休,因为他看萧雪的打扮,起码得是个白领,工资绝对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