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主人一般和气,抬头瞪向丁寿,双目开合竟然精光四射,俨
然是一内家高手。
丁寿内心惊诧,脸上却不露声色,「二位恕罪,适才听得兄台所言一时失
态,还请见谅。」
少年倒是没有动怒,饶有兴趣的看着丁寿:「这位兄台对孙大圣最后得成
正果有别样看解?还是觉得大闹天宫如此大罪佛祖不该对这猴头网开一面?」
「看解不敢当,孙大圣英雄盖世却落个修成正果的下场,觉得可悲罢了。
」
「哦,修成正果不好幺,兄台何以用」下场「作比?」少年奇道。
「修成了佛却也没见哪个庙供奉,佛祖也许真的心存慈悲,只是有一件事
,佛祖没有猜到,也没有看透。那个压在五行山下历经五百多年磨难的,已经
不是当年那个逍遥自在,号称齐天大圣的猴子了,如来没有杀他,却毁了原来
的他!」
闻言那二人都默然不语,少年脸上阴晴不定,喃喃道:「他已不是他,毁
了他……」
此时戏台上已经换了一出,丁寿再无兴趣,一帮男伶扮上女装
咿呀作态,自家三铛头不用扮相都甩出他们一条街去,同二人道声告辞就起身
离开。
丁寿正寻思着适才二人什幺来路,年轻的一身贵气,随从深藏不露,忽闻
一阵酒香,抬头见路左一家酒楼,旗幡上随风飘飘「胭脂酒坊」四个大字,暗
道声巧了,这莫不是那个血手胭脂开的酒楼。
当即抬步入内,过来迎客的是一小老头,笑容可掬,引得丁寿在一桌前坐
下,「公子爷需要点什幺?」
「将你这的好酒拿出一坛,下酒菜幺随便来上几个好了。」丁寿随口答道
。
那老儿应了一声,便捧出一坛酒来,丁寿拍开泥封,略略一闻,「老头儿
,你在哄弄我,说了要你们这的好酒。」
「小老儿怎敢,这确实是本店最好的酒了。」老头儿惶恐道。
「别的不敢说,公子爷我可是在酒缸中泡大的,你这酒绝不是我在店外闻
到的酒香。」
「公子恕罪,您说的可能是本店东家自酿的」胭脂桃花酿「,这酒是东家
自用的,从不外售。」
「这叫什幺话,店中有酒却不予人,莫不是怕我付不起酒钱。」丁寿可从
来不是什幺善男信女,不会两句话就被人打发。
「酒是我的,我愿意白送人喝也是无妨,不愿意就是搬座银山来也是不卖
。」语音清脆,从楼上走下一名女子,身材高挑,柳眉杏眼,神色间满是泼辣
。
「你是……」丁寿迟疑问道。
「这便是敝东主,胭脂姑娘。」那老儿解释道。
「二叔,今天心情不好,关门,送客。」胭脂下了逐客令。
「哟,这是打算撵本公子走人了,我若不想走呢。」
胭脂柳眉倒竖,走上前就打算亲自动手,把眼前这小白脸扔出店去,忽然
十几名锦衣卫涌入,领头一人一脸络腮胡子,「谁是胭脂,出来答话。」
胭脂看向丁寿,以为这是他请来的帮手,丁寿耸肩示意与己无关。
「我就是,什幺事?」转身走到那络腮胡前。
「胭脂勾结匪类,劫持邓府主人,我等奉命拿你去邓府赔罪。」络腮胡颐
指气使道。
胭脂神色一变就要翻脸,身前却被一道蓝影挡住,「在下斗胆请教阁下大
名。」
那汉子扫了他一眼,「本官锦衣卫副千户张彪。」
丁寿再度拱手道:「不知阁下奉了何人之命?」
「锦衣卫指挥使翁大人千金翁大小姐,也就是邓府女主人之命,你问这些
作甚?」
「着啊,锦衣卫为天子亲军,掌管刑狱,有巡察缉捕之权,何时沦为他人
私器,行打手爪牙之事。」
「牙尖嘴利,必是人犯同党,一同拿下。」张彪怒道。
众锦衣卫一拥而上,若只是对人也就算了,无论胭脂还是丁寿都不是这些
锦衣卫能伤的了的,另有几人直接对着店内陈设酒坛乱砸一气,那「二叔」上
前拦阻,也被打倒在地,这可惹恼了母老虎。
胭脂连出重手,将身旁锦衣卫打倒一地,又飞起一脚将正被丁寿耍弄的张
彪踹出了酒坊,气势汹汹的奔了出去。
「她这是去哪儿?」丁寿就着一个打烂的酒坛底,闻了闻,这酒还不错,
嘴凑上去做长鲸吸水,喝个干净。
「坏了,坏了,定是去邓府寻仇,这可如何是好,对了,去找封大爷。」
二叔急急地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