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贩子夫妻晚上商量了,这穷乡僻壤的,漂亮男人卖不了几个钱,不如把人卖到城市里当鸭子,应该能比这儿捞得多。就是人逃出去的风险比村里高。
不过都干违法的勾当了,谁还在意那个!大不了关个几年的,要不是卖人,打工猝死也买不起房子。
这个村子都是他们的老客了,一开始讨的是女人偏多,不过很快就会向他们夫妻要新人。绑过来的人,下一次再来,在村里也没见到。
本来夫妻俩还以为是人逃走了,可是一而再,再而三,就发现人没个把月就会消失。
人怎么会凭空消失呢,人又不是猪狗牛羊,到点了宰了吃。
村长暗示他们,有没有耐Cao一点的。
男人比起女人的身子,没有每个月的来红,不会流产,不用因为一个肚子里怀着的杂种引起村里争风吃醋,也不必心软拳头,皮糙rou厚,耐Cao得多。
有供需就有货,他们一开始绑了一个色衰的ktv退休舞男,后来专门绑架那种单独来旅行散心的。往往没什么朋友,辞了工作,心气高又不会来事儿,用点文艺的东西对症下药,再不济装个道士指点迷津。只要把人糊弄到地方,迷晕了带走就完事儿。
人身上的东西,也可以拿走。
不过一般不值什么钱。
手机他们也不拿,怕里面有什么定位,让人找到了麻烦。二手手机也就卖个几百块,人贩子夫妻对接的手机处理那人上个月确诊阳性,两人一时找不到脱手的人,害怕留下指纹,直接把丁默的包丢到田野里,好像被一只狗叼走了。
夫妻俩定了闹钟,预备在村里众人未醒来之前,就把丁默悄悄送走。为此,他们还在酒里洒了迷药,保准不会有早起的,跟他们争人。
可是两人醒来却发现人没了。
“妈的,见了鬼了,这吃人的村!”
平日少人也就少了,这回钱还没到手呢,人就先没了。
人贩的老婆忙叫他嘘声,别吵醒村子里的人,“昨天我们把人捆这儿,就去吃酒了,后来晚点是不是上来道全羊,你说,是不是那羊不是羊,而是……”
“呸呸呸!”虽是呸声,人贩子却怂了,不敢久留,对质万一村民把自己留下来当“牛”,那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两人坐上牛车,人贩子越想越气,“该不会他们把人藏起来,不想付钱,一群鳖孙子寻了这么个主意,赖老子的账!”
现在是青麦跟早稻成熟的季节,村子里收割了一墙、一墙的农作物,堆在家家户户的院子里。
人贩子点了火把,走到村尾用火苗沾了一下稻子,等一颗稻子燃起来,如山火蔓延般一丛都蹿了起来。
外出打工的、思想脱离村子的,除了逢年,一般都不在,留下的都是以族群跟血缘为联结的族民。人贩子边跑边数着户数,昨晚喝酒的那些人,都得照顾到位啊,不然要是谁拿着砍刀出来,他不就交待在这儿了。
大火跟浓烟笼罩着整个村子,一辆牛车晃晃悠悠地远去,人贩的媳妇胆战心惊,“娘咧,要是弄出人命可咋整?”
“见鬼咧,你要当一群活阎王的菩萨,数钱的时候没见你这么慈悲。”
夫妻俩回到他们捕获猎物的旅游小镇,在自家开的民宿接待了女婿。女婿人俊嘴甜,把丈母娘哄得巴巴适适,却让老丈人一眼看出猫腻。
女儿身段好,样貌平实,家里开民宿,不愁找不着个条件合适的小伙子。可是这油头滑脑的年轻人,跟那些鸭子一个调调,哪里是值得托付的对象。
老丈人不同意,没给好脸色看。
丈母娘嫌弃老公挑剔,很满意女婿,也很欣慰女儿有所托付。
一日出门做核酸,远远撞见眉眼颇似女婿的人跟一女子勾勾搭搭,丈母娘却不太确定,因为戴着口罩,人脸看不真切。但那出众的外表,百里挑一,又难以找出相似的俊。
难道老公的怀疑是真的?
丈母娘带着惊疑,跟着那人走,进入一个小区,她扫了核酸码登记,继续紧跟不舍,却见七拐八拐地进入一个小区内的发廊。
她躲在草丛边上。
男人摘下口罩,果然是女婿!
女婿谄媚地按着妇人的肩膀,推着她进门。
更令她吃惊的是,发廊内出来了四个男人,脸上带着餍足的表情,有的干瘦,有的肥厚。最边上那个先戴起口罩,中间的男子一边抽着烟,一边搂着发廊小姐,贴耳说着什么话,四人哄笑。
发廊小姐短裙齐逼,娇媚地在他身上打了一下,任男人的手在自己的面口袋里掏了一把,歪歪斜斜地站着挥手送四人。
女人目光呆滞地看着那发廊小姐,这!这!
这不是自己的女儿吗?
发廊小姐送完人,回到屋内。
女人回过神来,愤怒地冲上前去,拉开发廊的玻璃门,“刘心依在哪里?”
倚靠在前台的女子蓦然回头,有些慌乱地摁掉手里的烟头,不自然地扯了扯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