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今以后再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魔神了。
正在两人静静相望之时,在渊宁王心中的悲哀要将他淹没之际,忽然,天尽头出现了一抹黑云。
两人同时有感,不约而同望向那黑云。
眨眼之间,那黑云就从天尽头往这边行进了千里,堪称神速。
等它近了才叫人看清,那哪里是什么云朵,那是密密麻麻的魔将。
黑压压的一片,起码是千万人。
“是那狼崽子来了。”
渊宁王顾不得心痛眼前是魔神还是云桑桑了,立刻走到云桑桑身边,以保护者的姿态将云桑桑护着。
云桑桑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墙,抬手,慵懒地戳了戳他背脊,“你挡到我了。”
渊宁王没有回头,也没有挪动位置,他冷冷睨着那黑压压的魔将,跟云桑桑说:“那是我惹来的麻烦,不关您的事,我解决。”
说罢,他抬起手,掌心里赫然出现了一把魔气腾腾的剑。
他摩挲着魔剑上的花纹,看着已经快要到眼前的魔将们,眼神凉薄。
背叛他者,杀无赦。
哪怕领头的是他亲侄子,他也不会手软。
既然养不熟,那他就再不会给这狼崽子背叛他的机会。
云桑桑见眼前的人墙不肯让,自己往旁边挪了一步,看向那气势汹汹的魔将们。
瞬息之间,魔将们已经落在了十丈之外,站在那里声势浩荡地看着渊宁王和云桑桑。
云桑桑慵懒睨着那边。
领头的那一个,是个长相不如渊宁王英俊、身材不如渊宁王挺拔伟岸、气质不如渊宁王高贵……哪哪儿都不如渊宁王的小年轻。
跟着一个这么好的叔叔,好的愣是一样学不会,净跟其他人学些坏的。
啧啧,垃圾,废物。
没什么好看的。
不看了。
云桑桑打量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好像多看一眼那白眼狼都觉得伤眼睛。
而那个没什么好看的年轻人,猖狂开口了。
“小叔,您终于舍得回来了?一回来就搞这么大动静,真不愧是前任魔尊,怎么着,方才那地动山摇,是您在提前为您自己挖掘坟墓了吗?那漫天的血色,是您在提前祭奠您自己了吗?”
渊宁王听到这话,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眼神不善的云桑桑。
他对云桑桑轻笑一声,然后重新看着对面的年轻人白琅,淡淡道:“少放屁,说人话。”
被渊宁王骂自己放屁,白琅眼神变得幽冷。
他握了握拳头,压下怒气,讥讽地问渊宁王:“小叔,您狼狈逃窜到人间,躲躲藏藏这么多天,不知有没有惦念您的魔宫,惦念侄儿?侄儿住在您的魔宫里,可想您想得紧啊……”
他眉眼里尽是戾气:“侄儿做梦……都想将您诛杀呢。”
“嗤。”
渊宁王淡淡看着那一身白衣的侄子,嗤了一声,气定神闲道:“似你这等废物,想杀本尊,的确也只能做做梦了。”
白琅被他这话激怒,顿时召唤出兵器冷笑道:“大军压阵,你也只能逞逞口舌之利了!任凭你力量再强大,也敌不过千万魔将结阵围剿!”
渊宁王轻笑:“敌得过敌不过,本尊说了才算,你说就是放屁——”
说罢,他修长手指松松握着魔剑,轻描淡写地往身前岩石层上一立,岩石层以他剑尖接触的地方为圆点,眨眼间如同蛛网四分五裂!
同时,剑尖与岩石层接触时爆发出一阵强大的魔力气浪,那气浪像涟漪一样迅速往四面八方爆裂开去,强劲的力道冲击得对面魔将纷纷后退了一步!
站在最前面一排的魔将首当其冲,被这强劲气浪一冲撞,竟捂着心口齐齐吐了血!
“万千魔将又如何,不过是……一群饭桶。”
一身黑衣霸气无匹的男人站在千军万马面前,勾唇轻笑,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而他并非狂妄,他有这样强悍的实力!
哪怕只有他一个人迎战,他的气势也不输对面千军万马,这就是他身为魔尊的从容,霸气!
看到这样强大的渊宁王,再看看渊宁王还没出手就已经重伤的一排魔将,后面那万千魔将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恐惧。
他们真的能杀了魔尊吗?
当年,这位魔尊可是以一己之力杀了魔尊犼的人,而魔尊犼是称霸三界无人能挡的杀神!
眼前这位魔尊,是比犼更疯狂不要命的杀神!
之前这位会受伤,是遭了白琅算计,他们才能趁势跟着白琅围攻他,重创他,现在他伤愈归来,他们真的能再次重创他吗?
“大家不要慌!他之前受了伤,这么短时间绝对没有痊愈,他方才是在先声夺人虚张声势,不要怕!”
白琅见身后军心动摇,连忙大喝一声。
他持剑指着渊宁王,对身后魔将们发号施令:“大家跟我冲!杀了这个一心维护天界的魔尊,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