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桑桑还不知道那头老虎已经死了,知道她家小渊宁还有这样一个好伙伴,她觉得特别安慰。
她家小渊宁总算还有一个善待他的小天使陪着。
很欣慰。
她轻轻笑着跟渊宁王说:“大黄真是一头可爱的老虎,跟小渊宁一样可爱,以后我们经常去看它,好不好?”
渊宁王抬头看着云桑桑眼底的笑意,忽然就不想告诉她,那头老虎已经死了。
何必将她眼中的美好,残忍的揉碎呢?
这本就是与她无关的悲伤,不必让她知晓。
渊宁王笑道:“好。”
他指着悬崖下面,“仙女,我们下去吧。”
“走。”
云桑桑伸手抱住渊宁王的腰,让他两手抱紧她,然后提气纵身一跃就跳下了云雾缭绕的悬崖。
“呃……”一直静静站在旁边的谢桑华跟个透明人一样,没谁搭理,没谁叫上他一起下去。
他站在悬崖边上,低头幽幽看了那两人几眼。然后默默的自己纵身跳下,跟上两人。
反正那两人是谁也看不见他的,而他还不敢贸然开口刷存在感。
刚才那两人一个述说着悲伤,一个心疼的聆听着,他要是贸然开口破坏气氛啊,肯定会被桑桑一记眼刀扔过来,让他不识趣就滚蛋。
因为心中不爽,从悬崖落下的过程里,谢桑华一直有一眼没一眼地往渊宁王那边望,看着渊宁王被桑桑抱着飞,他心里嫉妒得要死,落到眼里就化作了对渊宁王的无限讥讽和嘲笑。
渊宁王瞅见谢桑华讥讽的眼神,微微勾唇。
嫉妒是不是?
好啊,那他就让这家伙更酸,更嫉妒。
于是等云桑桑抱着渊宁王来到了悬崖底下,脚踩在实地上以后,渊宁王便装作脚软的靠着云桑桑,跟没骨头一样贴在她身上,哼哼唧唧:“仙女姐姐,我脑袋晕,我有点恶心,想吐……”
云桑桑正要放开渊宁王,低头瞅着他这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见过晕船的晕马车的,还是第一次见晕飞行的。
她任由渊宁王靠在自己身上,轻声哄道:“难受就靠着姐姐一会儿,乖,姐姐抱着你。”
渊宁王故作娇气地哼哼了一声,然后就靠在云桑桑怀里不动弹了。
云桑桑看不见的角度,他微微偏头,冲一旁的谢桑华露出挑衅的眼神。
嫉妒是吗?
现在是不是更嫉妒了呢?
“呃……”谢桑华冷着脸看着臭不要脸的魔尊装娇气,真想将这贱兮兮的家伙给打死!
可惜,他打不死。
他只能默默抬头望着天,眼不见为净。
看到他这憋屈的模样,渊宁王心情非常愉悦。
云桑桑哪里知道怀里的小可爱和身边的大美男在勾心斗角呢?
她以为渊宁王是真晕,就让他自个儿缓着,她则转头扫视四周。
入目是一片茂密的绿草,一地嶙峋的怪石,以及夹杂在怪石中间的零碎骨头碎片。
有头骨,有长长的腿骨,也有胸骨和指骨。
不知道是多少具尸体,才留下了这一地的碎骨头。
云桑桑忍不住叹息。
人这一辈子多悲哀啊。
活得忙忙碌碌辛辛苦苦不容易,死了仍旧不容易。
遇上有良心的家人,死了还能被好好安葬,有棺木栖身,有坟墓遮风挡雨。
而遇上那些丧良心的家人,则会被拖到悬崖往下扔,落得个曝尸荒野,血rou葬身兽腹,骨头被拉扯得七零八落的下场。
若是满身罪孽罪有应得倒也还好,可这些尸骨中有多少死者是罪有应得?
明明很多死者生前并未作恶,只是憨厚老实木讷无言,才会受人欺负至此啊。
就如谢渊宁他娘。
本该是大富人家的小姐,不幸被拐,沦落到这穷乡僻壤,生前被打断了腿受尽磋磨,死了还被扔到这里让野兽啃食……
可悲。
“缓过来了吗?”
云桑桑低头看着渊宁王,轻声问道:“你娘的坟墓在哪里?”
渊宁王点头,“好一点了。”
他指着右手边,“那边。”
两人及身后的谢桑华一起往右边走,很快就来到了一块土地松软的草丛里。
又往草丛深处走了一会儿,两人来到一块大石头前面。
渊宁王指着那大石头右边的一个小土包,说:“那就是我娘的坟。”
云桑桑看过去。
所谓的坟墓,就是个木盆大小的小土包,周围摆着一圈鹅卵石,做成了坟包的样子,特别寒酸,特别磕碜。
不过比起那些曝尸荒野的死者而言,这小坟包又多少要体面一些。
一个孩子,能挖成这样已经很难得了。
渊宁王看了看谢渊宁的记忆,轻声说:“我娘是被他们从悬崖上往下扔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