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撑着脸叹了口气, “要不,给你寻个姑娘解解闷?”
他怎么不懂青冥话中的意思,手指抚平衣摆,上面还留着无心蹭上的血迹,他忍不住轻轻摩挲了下,
青冥扶住了她,她就像找着依靠,哇一声大哭了起来。
甜甜软软的,很是可爱,叫上一句什么都依了她。
白回拿着个盒子兴冲冲跑来,无忧头疼了,盒子里许是又是扇,自从他换了他送来的扇,他劲头十足,整日给他寻好看的扇。
“剩下的交给她们便可。” 白苏开了口,平淡语气里探不出情绪。
折断的纸扇修补修补又拿回了,他用着还是舒心。
但江离这人就是认熟,她气若游丝靠在白苏怀里还在极力推荐他。
后来他见着这个男孩长大长高,不再哭不再闹,身姿端正与他爹十足像。
他的心思埋得深,在两相取舍中又选了自己所需,但好歹是没有遗憾,喝酒当真是为了放松自己。
“近日院中怕是有的忙,我得出去寻寻乐子偷个懒。”
无忧乐呵呵笑,自从青冥从风月楼回来,看他的眼神嗖嗖冷,恨不得是拔刀相向。他觉得江离说得挺不错,逗他的确有意思。
依然是沉默的倒酒声,无忧也随了他去。
他走向院门口快哭的小姑娘,还没开口她转头就跑,走路才学着没多久,跌跌撞撞的就要摔倒。
“夫人被困在石室时公子并不像你见的那般冷静,我们几次想去寻你带路但都被他拦下了。” 青冥收了水看了他一眼,他垂着头缓慢擦拭着手上的水,“他说你也受伤了。”
原本是随口一提,无忧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跟了来。
无忧望去,她小声喊了句, “二爹爹。”
新扇上还没提字,纯白扇面略显单调,他伸出手指在上摩挲,想着写些什么好。
无忧望了一眼,的确是,只有世间一傻才会去买的世间一扇,又残又破,扇风都不行。
小姑娘口出惊人,无忧手中的杯子都惊掉。
见他推门进来,仿佛看到了希望,声音顿时有力了不少,伸着手唤他,“内力!内力传一些来!”
月朗星稀,他抽出扇,却忘了扇已折断,笑了两声又放回, “看你小子年纪轻轻总是多思多虑的,不如与我一起去放松些?”
温热奔涌的鲜血,婴儿柔软脆弱的头骨,与她命悬一线般苍白痛苦的脸色,他始终觉得有些吓人。
当真哥哥怎么做她怎么做,学了个样。
这么多年他纠正这么多次,也没个用,连小的也跟着开始喊。
产婆始终不敢吭声,见胎儿出来想从他手中接过,他手指微收, “剪刀。”
要他再做一次,他都有心理阴影在。
这差别让白回清楚意识到自己失宠了,憋着劲和他爹闹脾气,最后被江离收拾狠了,又跑他这儿来哭。
后来小姑娘胆子也大了,敢到他跟前了,扭扭捏捏说着, “二爹爹,要抱抱。”
他面前的男人坐着不吭声又倒了杯酒,无忧买了把新扇边扇边看他, “和你喝酒实在太无趣,好歹说说你烦闷什么,让我开心开心,我这酒钱也不算白花。”
天色渐亮,掌柜已经趴在桌上睡着,无忧将醉酒昏迷的人架起,从他怀中摸了张银票放下,又将他扔在了风月楼姑娘房中,说是好好招待他,自己摇着扇回了去。
谁晓得倒是这小子在借酒消愁。
今日他身后倒是跟了个小姑娘,停在了院门口,怯怯的望着他不敢进院子。
产婆拉开了门,急匆匆在他们之间扫了一眼,快步跑到石桌前说了话,众人变了脸色看向无忧。
再后来他也有了喜爱的女子,带着她先来见了他。
“二爹爹快看!我在街上一老头那寻得,他说这扇世间一把,另有玄机,喜不喜欢。”
“二爹爹,娘亲为什么不找你侍寝?”
她哦了一声,满不在意倒茶喝,“您别不好意思,虽说这事少见,但也不是没有。”
“……”
婴儿滑落在手心,皱皱巴巴很丑,他捧着却觉得小小的有些可爱。
夜色已深,无忧抽出银票给了掌柜,掌柜咧嘴笑得绝口不提打烊的事,又让小二送了不少酒。
院中青冥替他倒水,他蹲在地上安安静静冲洗着手上的血渍,残血余温逐渐被水冲走,鲜红褪去露出原本青白的手指。
“多少银子?”
“我与好友
替她接生白回时,他心不甘情不愿,甚至还盼着有人能从天降替他做了这倒霉事。
“八十两。” 白回笑得傻白甜。
他松了手,接过旁人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手,松了口气般笑道, “那倒省事了。”
白姝倒是与哥哥不同,缠着他学了一身武功,时不时见不着人,回来时总给他带许多宝贝。
“二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