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榭。
日月有常,星辰有行。
天星榭自恃知天下事,却也因为做这消息上的生意招来不少是非,于是几多迁移,寻常江湖人根本无从查找天星榭的下落,更遑论报复了。
不过这种寻常人自然不包括他们二人了。
“少爷,贺公子。”
时隔多日,贺凝闻又见到了时晏的那位下属金廉,随他一道出现的还有另一位寡言的俊俏男子,后者同样对时晏喊了一声少爷。
时晏与贺凝闻言及前往天星榭,但时晏又提需与人一同商量,于是二人一路前行,夜间贺凝闻又见时晏放飞一颗烟花弹,燃出瑰丽图案,后不过半日,这二人便找上门来了。
此时时晏正与贺凝闻身处客店之中,金廉携人敲门而来,时晏招呼道:“坐。怎么不见小五?”
二人入座,金廉道:“她回家一趟了。”
时晏如是点点头,然后为诸人引见:“这是金廉,你也见过,这是檀归栖,他们二人都是我的朋友,也对武林甚是熟络。这是贺凝闻贺公子,我们近日颇为天星榭所扰,所以我喊你们来,想一同去天星榭一趟。”
檀归栖与贺凝闻稍稍见礼后便一言不发坐在一边,金廉静静听着,道:“无怪少爷找我们了,天星榭防范森严,而且多有诡异。若是小五在确是更好。”又为照顾唯一外人,金廉向他补道,“小五是我们之中武功最高那个,噢,当然不包括少爷。”
时晏笑道:“我也不是为了寻你们打架才来的啊,论奇门遁甲小五跟我加起来也比不过你。”
檀归栖道:“天星榭的阵法我们去探过,不算难解,只是麻烦。”
此言倒是叫金廉脸色稍变,时晏问:“你们怎么忽地想去探天星榭?”
金廉拦不住檀归栖,只好先道:“天星榭在江湖中神出鬼没,又掌握诸多机密,我才心生探意。”他话说至最后,眼睛动了动,檀归栖听金廉话中犹豫就道:“不是你说让我们想去哪就去哪嘛。”
金廉无奈拉了拉檀归栖,道:“小檀。”时晏看向檀归栖亦无奈道:“没怪你,我是想问你们是否惊动天星榭了,若是再探会否特意设陷阱,又或者再改地址?”
金廉与檀归栖相视一眼,金廉道:“请少爷放心。”这时金廉便与时贺二人细细分说他们当初探天星榭一事。
……
正是两三日前,金廉刚完成了时晏吩咐的事回来寻找二人,檀归栖与舞溪见正无事做,也不与时晏一道,舞溪见年纪最小,行至夜幕她望了望天相,便道:“廉阿哥,你教我认的星图我还是认不清。”
金廉自知她哪是什么认不清,只不过对星象无意,又想找人打架罢了,便道:“你想去找谁的麻烦?”
舞溪见笑嘻嘻:“好哥哥,我们去天星榭吧。”
檀归栖抱着剑,问:“为什么是天星榭?”
舞溪见梳着个利落的辫子,说起话来摇头晃脑,这满头小花便和辫子一起晃来晃去:“我总觉得我不去找它麻烦,它就得来找我麻烦了。”
檀归栖笑她:“你就是想找人打架,哪来这么多借口?”
金廉倒是思考了一下,反而同意:“也可,天星榭向来鬼出电入,若为长远考虑也是该去探探。”
舞溪见一拍金廉的肩膀,仗势对檀归栖笑:“看吧,廉阿哥听我的。”
檀归栖不理她,但听金廉吩咐,三人收拾一番便打听着往天星榭去了。
天星榭藏于济江上游群山之中,又将是月节交替,三人分别寻找天星榭向外活动的痕迹,果然有所收获。原来群山之中又有新天地,三人跟着天星榭人一路遁形记下山中奇门遁甲之势后豁然开阔,竟是一平如镜的一个湖泊。
那湖泊一眼竟望不见边了,但能瞧见水中央确有一楼台,湖边又有人不断巡视着,那天星榭人与巡视者也不交谈,而是互换了什么信物才得了一只小舟自个儿划向水中央那巨大的临水香榭。
水榭低处有亭台延入水中,可那人近了水榭却不下船,而是以轻功直接跃上平台,再细节的隔着这上百丈远,以三人眼力却是一时看不见了。
以静制动并非良方,金廉嘱咐了二人后至夜幕降临后便截杀了一个守湖之人,换了他的衣衫后在湖边驻守。
如此两日后,四面八方各有身着同一服制的人回来,湖边巡视的人也乘着小舟回了水榭之中,湖周边再无人影了。
趁着月色,舞溪见、檀归栖这才下去探查,这一看倒发现湖中养着不少大鱼巨鳄,寻常的小舟过湖必然要遭到袭击。但天星榭人却平安无事,想必关窍还在他们的小舟上。
舞溪见望着水榭道:“已经两日了,廉阿哥还没出来,若是出了事如何办?”
这也是檀归栖担心的,二人正欲再动作,夜间水幕有了动静,正是一支小舟划出,上面站了稀稀落落几人。到了岸边,虽离了十几丈远,但彼此一同长大,檀、舞二人皆能认出那一行身穿白色蓝边服饰带面纱的人中有一位是金廉,金廉恰恰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