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是为什么提来着,好像是为了打探江忱予喜好的。结果后面被许木木问到自己头上。他对于水果没什么挑剔,因为前一天刚吃过荔枝,随口就回答了荔枝。顺便吐槽了一下荔枝壳有多难剥。自己每次都剥的很碎,还沾了一手甜汁儿,黏腻得不舒服。
当时江忱予应该是在看手机,没应声。原来那时他也在听,甚至还记住了吗?
喜欢是藏不住的,江忱予才刚刚决定要正式喜欢朱镜辞,他的喜欢就迫不及待地从各个隐秘的角落涌现,在过往的时光里变得有迹可循,让人心里泛着数不尽的甜。
朱镜辞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棉花糖加起来都没有这样甜。
他好像陷进了一座糖果山里,铺天盖地的甜蜜淹没了他。
他趴在桌子上,两只手掌垫着下巴,很认真地看江忱予剥荔枝。他好像有什么诀窍,很随便地在荔枝上一划,稍微用力,荔枝壳就完整地分成两半,露出里面白色的果rou,很听话地落在盒子里。
朱镜辞感到好奇,“为什么你剥的壳都这么完整啊?我每次都剥的一片一片的,可麻烦了。”
江忱予拿起一颗荔枝,指给他看,“每个荔枝壳上都有一条凹陷,你顺着凹陷划下去就可以很容易打开。”
“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朱镜辞往前凑的很近,依然没有看见。
很突然地,江忱予伸手过来,捏住他的食指,按到荔枝上,顺着摸下去,“感觉到了吗,一条凹陷?”
朱镜辞吃了一惊,也没听清江忱予问了什么,就胡乱点了点头,接着江忱予就放开了他的手,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地继续剥荔枝。
朱镜辞觉得自己指尖麻痒痒的,不知道是因为荔枝凹凸不平的表面,还是因为江忱予刚刚碰过。
今天的江忱予很不一样,美好的像一场梦境。原来江忱予想要对人好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的,朱镜辞想,真要命,幸好他没有追过别人。光是想象谁曾经拥有过这样的江忱予,他就要嫉妒得发疯了。
江忱予剥荔枝的速度很快,很快就把满满一盒荔枝果rou又推到他面前。荔枝很漂亮,圆润饱满,果rou晶莹剔透,看起来充盈多汁。
“你先吃。”朱镜辞又把盒子推回去。
“我去洗下手,刚剥了壳不太干净。”江忱予示意他先吃,自己准备起身出去。
鬼使神差地,朱镜辞伸手拉住了他,另一只手拿了一颗荔枝抵到他嘴边,“你先尝尝呀。”
江忱予看了一眼嘴边的荔枝,又打量了下对面人突然变红的脸,垂下眼睫,张口把荔枝含到了嘴里,嘴唇在朱镜辞的指尖不经意地蹭了一下。
朱镜辞仿佛触电一样缩回手去。作出这样亲密动作的是他,忍不住退缩的也是他。
他看着江忱予走出门去,背影逐渐隐没。观察了一下周围人,没人注意到自己,然后很小幅度地举起刚刚被触碰到的指尖,用舌尖碰了碰。很甜,他想,原来江忱予也是甜的。
在剩下的整个上午,朱镜辞都处于一种神思恍惚的状态。中午三人去吃麻辣香锅,江忱予给他点了杯桂花酒酿nai茶,他甚至都没喝两口。
他想到那个间接的吻,就感到脸颊发烫,身上也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他忍不住谴责自己的不争气,还没有真的碰到,自己就成了这样。万一,他暗搓搓想,万一以后真的碰到了,自己岂不是要被亲晕过去。
这样想着,他就忍不住用余光偷偷地看江忱予,看他削薄的唇,唇色浅淡,让人忍不住想做些什么,好染些颜色上去。
看着看着就出了神,目光越来越直白,没注意到身边人的耳根红了一片。
第12章 酒酿圆子
事实证明,那些发热、没有力气的身体反应,并不仅仅归因于江忱予,更重要的原因是朱镜辞真的发烧了。
他的心绪密密地被江忱予占据着,以至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生病的事实。直到晚饭时候,江忱予注意到他通红的脸颊和泛着水雾的双眼,才发觉了他的异常。他伸出手背去试朱镜辞的额头,温度烫手。
朱镜辞烧得迷迷糊糊,很听话地坐在那里,任江忱予摆弄。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带着十足的信任和依赖,像是乖乖被揉下巴的小狗。
江忱予受不住他这样的眼神,伸出手,用掌心虚虚地遮住他的眼睛,柔声说,“你生病了,等我一下,我去和老师请假,然后送你回家。”
他感觉到朱镜辞毛茸茸的睫毛在手心微微颤抖着。后者眨了眨眼睛,眼睫很轻地从江忱予的掌心划过,麻麻痒痒的。然后用很乖的声音回答,“好。”
江忱予找老师请了假,带着朱镜辞先打车去了医院。医生量了量体温,38度多一点,不算太高。于是便没有安排打点滴,只是开了些退烧药,嘱咐他们回家吃过药好好休息。
从诊室出来之后,江忱予让朱镜辞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休息,自己拿出手机准备叫出租车。
朱镜辞有些不好意思,他仰头看着江忱予说,“你回去上课吧,已经耽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