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便以芸京墨的身份与他相处!
待到祁铭之走回来的时候,芸京墨正在帮忙煎煮新药。
因为要试验最佳成方,因而分了好几个灶,煎煮着斟酌用药加减的不同药方。
芸京墨看着火,又要注意着不同药材加进药罐里的时间,几个药罐一起看着,忙得大冬天也出了一层薄汗。
祁铭之走近了些,听见她认真默念。
“第三个药罐要试止呕,灶心黄土包煎,水沸下。第四个先煎……”
芸京墨全神贯注,都没有注意到身后多了个人。
这几天虽然病人比之前要少,但是治疗时疫的战争也已经进入关键时期,大夫们都忙着诊病把脉,注意着各人病情变化,所以人手依旧不足。
芸京墨忙完了施粥,便理所当然地留下来帮忙。
“第四个以酒作引,用在升提发散,”
祁铭之在她身后轻声提醒,弯腰从芸京墨的手边取过黄酒递给她,
“芸姑娘,怎会记这些琐碎医务?”
药方调剂是一门学问,回春堂特设药师管理,以防病人不遵医嘱,煎煮药材时用错了方法致使药效大打折扣。
这个活儿虽然普通人也能干,但是不仅要记各种药对,还要将各种煎煮方法一一熟悉,时机配伍,一概不能出错。
简而言之,是个麻烦活儿。
“啊,是这样,”
芸京墨回头见他,笑了笑擦擦脸站起来,
“顾珏去调配药材了,刚刚走之前说了方法,我见大夫们实在抽不出身,就自己上了,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冬日的中午,风还有些冷,芸京墨蹲在几个简易的土灶旁边,几乎算得上是灰头土脸。
她鼻尖上冒着细密的汗珠,脸上也有些脏。
祁铭之愣神之余,勾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伸手抹去了她脸上的一点土灰。
“没有,做得很棒。”
不知是不是因为获得了长辈的首肯,祁铭之明显自然多了。
只是他拂过芸京墨脸颊的手指,温度有些高。
“你……我……我可也不光是为了给你分担的,主要还是为了百姓,时疫早些结束,父亲也可安心嘛。”
这话出口怎么还犹豫了一下?
芸京墨不禁懊恼。
明明动心的人是他,怎么他还要比我更自如些?
她拗着抬头,恰对上祁铭之一双微弯的眉眼。
“我知,但墨儿做得就是很棒。”
祁铭之不依不饶,就是要将这句夸赞出口。
芸京墨脑子嗡地一下,愣了几分。
不妙……
她的手背缓缓贴上脸颊,指尖冰凉而脸颊一片红热。
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
芸京墨自问活了二十几年,无论是生意场上谈笑,还是平时被异性追求,她何时是这样容易脸红的人了?
况且,若要论穿书之前的年龄,她可能比祁铭之还要大一些,在她面前他该算得上是弟弟了。
怎么弟弟一句话,姐姐还能顶不住了?
那,那……谁让他张嘴就叫墨儿的?!
这小名她在家就只有父母长辈叫,穿书后也只有芸志行这么唤她。
闺名如此,除父母血亲,谁成想他这么一叫,竟是这般旖旎。
是,就是他犯规了,不怪自己没出息!
芸京墨大方抬头,想说一句什么话。
谁知一抬眼,目光所触,祁铭之虽面色无甚变化,
但那双耳朵,早已从耳根红成一片,连耳朵尖都要冒着热气。
好啊,原来你也只是装得厉害啊!
芸京墨轻笑一声:
“对!我就是棒!我啊,可超厉害了!”
官道上。
马拉板车吱吱呀呀。
顾珏有了知府大人的亲笔文书,很快便出了栗乡。
芸志行又让人快马通知各乡,迅速筹集了所需药材。
所以,这才轻轻松松地就将所需的白蒺藜装车。
不过一日,便已经踏上了返回栗乡的归途。
归途有人骑马在前引路。
顾珏深谙能躺着绝对不站着的宗旨,也不嫌药材硌得慌,便就躺在板车上,悠哉悠哉,嘴里还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顾药师,你们回春堂真那么神吗?这就一味药,就能救人?”
已经被顾珏灌输了一路知识的车夫,此刻已经完全化身回春堂忠实追捧者,此刻面对着回春堂未来二把手,满眼都是崇拜,还不忘没话找话地问上这么一句。
“哈,你可就放心吧!”
顾珏嚼了两下嘴里的草jing,
“栗乡这场瘟疫都大半个月了,你们栗乡的那么多大夫有人能治吗,要论诊病用药,还得看我回……诶诶!”
马车吱呀骤停,硌上一个石头,颠得顾珏差点咬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