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又笑嘻嘻的看向寻染,眼中颇有深意,说道:“巧了,您再晚来一会儿,还真就出事了。”
随后,眼波流转,又看向寻遇,见寻遇疑惑不解,挥了挥手里半个碎花瓶,指了指上面血淋淋的部位,轻描淡写的道:“看见没有,这个大概就是这位好汉的眼珠子,被我弄破了,挂在这上面了,依我看啊,是装不回去了,您说呢?”
寻遇只低低的喊了一声:“你!”便接不下去了。
“我什么我啊,我死里逃生一回呢,我还怕什么?”说完,又看向寻染,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说道:“哟,我还真是小瞧人了,不愧是戍边卫民的将士呢,有勇有谋的。可惜天不藏jian,恶有恶报!”
一番话说得寻染几欲低下头去,却不得不勉力维持。
见白羽的目光一直围着寻染转悠,寻遇也看了过去,问:“二弟,你可是知道些什么?”
寻染摇头,“我也是听人说来着,怕出事,才叫上大哥你。”
白羽点头:“看来,老爷是真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们是一伙的。看来不是。得了,您也不用东问西问了,有句话说得好,您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寻遇有点回过味来,看了眼寻染,又看向白羽:“什么意思?”
白羽定了定神色:“你们担心的都成为现实了,这个色胚闯进这个院子来,意图对五姨娘不轨,被我和丫鬟们发现,一起弄伤了他,怎么样?够明白了吧。”
寻遇又仔细看了看张巧扇,发现她果然上身衣衫不整,面有泪痕,而下身的衣装则还完好,不由得又松一口气。
只是哪里有不对的地方,好像。
好像他像一只木偶,被人牵着线一步一步往前走,说他们想让他说的话,看他们想让他看的事,而真实情况到底是什么?他为什么又当了一次傀儡!他心中憎恶得要死,恨不得将背后之人千刀万剐。
事情的起点在寻染这,听白羽的口气,寻染仿佛是幕后的主使,龙大只是受人指使,那么为什么,寻染为何会对白羽痛下杀手。答案呼之欲出,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他冷冷一声,回家。
这里不是处理家事的地方,老话说,家丑不可外扬。
回到了自己的府宅,召集所有秦家的家将在演武场集合,众人这是回京以后第一次齐聚,所有人都到齐了。
天空渐渐飘起了雨丝,天气Yin沉的可怕,可是比天气更可怕的是寻遇的脸色。所有人的心情都沉了下来。
寻遇只说了一句:“从今往后,二爷不再在秦家军中担任任何职务,也无任何调动人手的权利。舅爷崇山担任我的副将,可以调动各方人手,遇事相机决断。龙大以下犯上,按国法族规处置,交由顺天府,流徙千里。”
流徙千里,眼睛又瞎了,这是必死无疑啊。寻遇望向远处的白羽,想询问她可满意,只见白羽Yin森森的笑了,一个龙大算什么,老鼠拖木掀,大头在后面,甚至一个寻染都不算什么。糟老头子,坏得很,这是要丢车保帅啊。算了,还能指望他什么,一个懦夫,乌gui王八,带了绿帽还不敢摘。
白羽轻嗤一声,眼中满是轻蔑之意。寻遇脸色一白,他当然知道白羽的意思,可是眼下并不是与柳家闹翻的好时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白羽到底懂不懂?他只深深看着她。
白羽撇撇嘴,耸耸肩,无聊走人。她从来没指望过寻遇,因此也没什么可失望的。战争得不到的东西,通常谈判也不会得到。
她快步走向寻遇,却越过了他,直接走近寻染,说道:“以为结束了?还只是开始。走着瞧吧,小心保护好她,弄坏了我可不赔。”
说完哈哈大笑,快步离开。
寻染满脸怒气,再也顾不得,大喊道:“有种冲我来。”
突然感觉一道视线剑芒样的盯着自己,转脸看向哥哥,发现寻遇的面色比锅底还黑,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再也嚣张不起来。
当夜,白羽在书房见到了寻遇,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在书房谈话,气氛微微有些僵。
白羽开口便说了:“这么晚了找爷,也没甚大事。主要是五姨娘巧扇,今后如何安排,想和爷商量一个准信儿。”
寻遇说:“你看着办就行。”
“那行。我和她商量过了,她想回隆山镇,我同意。既然你无异议,那这事就这么决定了。好了,我得赶紧去五姨娘那里,把话带到,让她安心。”
寻遇又说:“急什么?我还有事想问你,今天的事,实情到底怎样?”
正说着,寂静的夜里响起了敲门声,寻遇眉头一皱,仿佛知道来人是谁,十分不耐,又不得不喊了一声:“进来。”随后,摆出一副温和的表情。看得白羽叹为观止。
这时,子芙端着个大杯盏走了进来,仿佛没预料到白羽也在这似的,露出惊讶的表情。一时间又手足无措,好像忘记了该如何行妾礼。
白羽没看她,连个眼风都懒得给,也没让她免礼,她只好放下托盘,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