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居然一语成谶,天知道他在接到沈靖岩电话得知她已经和宋昊承离婚的时候,要多努力才能抑制住内心的狂喜。
了无生趣的生活,终于看到了一线生机。
他承认自己趁虚而入的行为有些卑劣,可是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那么做,他仗着她弟弟同学的这层关系,仗着曾经被她照顾过的那点儿情分,也仗着她的心软,终于可以随心所欲地拥抱她。
可是现在,明明两人离得那么近,却依然像隔了堵墙,她把自己关在里面,而他始终进不去。
胸口闷闷的难受,良久,顾飞展轻轻舒出一口气。
“是不是,我说的话……你从来没当真过?”
他话里前所未有的认真让沈婧语很想捂住耳朵假装什么都没听见,可是还来不及动作那句话便已经轻飘飘地落进了耳朵里。
“沈婧语,我喜欢你,喜欢了十年。”
清越的嗓音,在寂静的车厢里响起,克制的,深情的,恍如隔世。
沈婧语一怔,随即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他喜欢她?十年?怎么可能?
十年前他还是傲娇的小屁孩一个,整天看她这不顺眼那不顺眼,时不时都要找她茬,要不是确定从前不认识他也没招惹过他,那会儿她差点以为靖岩给她找了个仇家回来。
顾飞展将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尽收眼底,黑眸掠过一丝极淡的受伤,苍白的嘴唇让他的笑容显得有些寡淡,“我知道你恨他,也知道他让你再也不愿相信任何男人……我只是……想让你给我一次机会。”
不知什么时候,他握住了她的手,一向清冷的嗓音小心翼翼的,甚至带了点儿卑微。
“就一次,行吗?”
沈婧语怔怔望着他,他眼中带着企盼,漆黑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看向他,她甚至不合时宜地想着,要不是没有尾巴,这会儿他就该握着她的手摇尾乞怜了吧?
这个男人人前一贯高冷的样子,何曾有过这样低声下气的时候。
他眼中小兽一样的光芒令她有些不知所措,沈婧语感觉心口有些酥酥软软的。可是转眼又想起宋昊承和林佳雯,忽然又清醒了几分,顾飞展比宋昊承年轻英俊还更有钱,自然身边的诱惑也更多,他现在说喜欢她,但是谁能保证他有一天不会变心,就算他说喜欢自己那么久,难道不是因为一直得不到才更加执拗吗……
一时间,只觉得剪不断理还乱。
她轻叹了口气,有些困难地启齿,“你不是……都已经得到了吗?”
她能给的都给的,他还想要什么机会?
顾飞展闻言眼中一黯,握着她的手却更加用力,“炮,友算什么?你从来不敢在别人面前承认,哪怕在床,上求着我抱着我,第二天醒来照样把我当成弟弟,生气了心烦了随时都能转身走人,没有任何顾忌和牵绊……”
他直直看向她的眼睛,瞳仁里泛起前所未有的光。
“我不是沈靖岩,也不想当你弟弟,我只想……”
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将沈婧语自有些无措的情绪中剥离,她手忙脚乱,想要挣开他,“电话。”
“不许接。”
男人手上的力气大得惊人,沈婧语被他扣住手,被迫望进一双纯黑的眸子里。
他眼底一片清澈,如同浩瀚的星空,她在里面看见了……自己慌乱泛红的脸。
敌人的攻势太过强悍,她的城墙好似再也无力阻挡,在不知不觉中,一点一点的……土崩瓦解。
手机铃声终于停了,空气静的出奇。
他忽然抓住她的手紧紧覆在自己左胸口的位置上。
“沈婧语。”
仿佛被蛊惑了似的,隔着触感极好的西装面料,她摸到了一片坚实的胸膛,以及底下一下又一下的,年轻激越的心跳。
“这里,一直,只有你一个。”
沈婧语整个人都有些懵了,仿佛手里捧着他的心,又滚烫又热烈,载满了她看不见的深情。
“顾飞展……”
她咬了咬下唇,“你……”
“婧语。”
他打断了她,眼底的热切再也掩饰不住,仿佛从前那个清冷的少年并不是他,他握着她的手,双手奉上自己最真挚的情感,只为博取她多看他一眼。
“试着信我一次,好不好?”
车窗外不知何时风听雨歇,附近公路上有夜间车行驶而过,但是所有的一切,都不若眼前男人眼中毫不掩饰的感情来得真实。
沈婧语的脸不知不觉红了,心跳也有些不受控制。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顾飞展几乎屏住了呼吸,像在法庭上等待法官宣判,他睫毛都没动一下,只望着面前这个从他少年时代就一直爱慕着的女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约有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身侧的女人垂眸,然后……极轻极轻地点了下头。
顾飞展怔住了。
一阵止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