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厘央摇摇晃晃地站在门口,被风一吹,酒意反而上来了,脸颊泛红,人也变得更加迷糊起来。
“能走么?刚才这里堵车,我把车停在隔壁街了。”蒋树问。
“能……”厘央声音软绵绵的,为了证明自己行,直接往前走了两步,结果腿一软差点跌倒,还好蒋树一直没敢放手。
蒋树无奈,把她扶稳后,在她面前蹲下,“上来,我背你。”
厘央呐呐点头,趴在蒋树的背上。
蒋树把她背了起来,她看着周围摇摇晃晃的街灯,努力眨了眨眼睛,指着路边随风晃来晃去的行道树说:“小树,你看,椰子树在向我招手。”
蒋树抬头看了一眼,“那是棕榈树。”
“可是我觉得跟你家门口那棵椰子树好像。”厘央顿了顿,语重心长说:“小树啊,你眼神是不是不好使了。”
“……”蒋树决定不跟小醉猫计较,“是,是我眼神不好使。”
“笨蛋小树。”厘央嘀咕一声,把头换了一个方向,路边那些灯光晃得她头晕。
“哪里笨?”蒋树稳稳地背着厘央往前走,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人家迟乐和怡遥会背诗,你会背什么啊?还说不是笨蛋。”厘央半阖着眼,说话没有逻辑。
“我会背小猪。”
“猪?哪有猪?”厘央睁了睁眼。
蒋树颠了颠身上的小猪,玩世不恭地一笑,“在我背上呢。”
厘央气得咬他耳朵。
蒋树疼得在原地转了两圈,差点把她甩下去,“姜小央,你属狗的么?”
厘央松开嘴,满意地看着上面的两个小牙印,软乎乎的叫,“小树……小树……”
蒋树两只手都背着她,想揉下耳朵都做不到,她又在耳边叫个不停,让人连气都生不出来,他无奈道:“你叫的这么甜,是不是打完人再给人颗甜枣?”
厘央抱着蒋树的脖子,像小猫一样蹭了蹭,“我才舍不得打你。”
蒋树愣了一下。
厘央晃动的时候项链跑了出来,她拿在手里看了看,“这是什么?”
“灯塔,你见过的,十三镇的海上就有。”蒋树一步步往前走,语气极有耐心。
水晶在灯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看起来纯净漂亮。
厘央却松开手,摇了摇头,把蒋树抱紧了一些,“不,你才是我的灯塔,你在哪,我就知道方向在哪。”
蒋树心神一晃,脚步停住。
厘央语气忽然低落下去,“我把我的灯塔弄丢了。”
蒋树微微侧头,声音沙哑,“没丢,他回来了。”
晚风吹拂过来,很快就把他的声音吹散了。
他顿了顿,想让气氛轻松一点,问:“你刚才许了什么生日愿望,可不可以告诉我?我来帮你实现。”
厘央眼眶红着,把脸埋在蒋树的肩膀上,“过去五年,我每年的生日愿望都是可以重新见到小树。”
蒋树怔在那里。
厘央把他抱紧,哭shi了他肩膀上的衣襟,“现在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所以我刚才没有许愿。”
灯火阑珊,蒋树站在那里听着小姑娘小小的哭声,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后悔。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他一定不会再把小姑娘弄丢了。
厘央从重逢以来一直压抑的情绪毫无征兆的爆发,她吸了下鼻子,断断续续地说着,“当年是我看孙nainai可怜,所以跟我爸说,让孙万峰来十三镇采风的,我就是想让孙万峰去陪陪孙nainai,可我没想到他那么坏。”
“那天晚上也是我让你把那个醉汉送回家的。”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孙万峰就不会去十三镇,你也不会被拍下照片,就不会发生那些事。”
这一直是她心里的一个结,她憋在心里这么多年,一直愧疚难安,想起来就忍不住自责。
是她把蒋树卷到了那次的事件当中,是她害得蒋树离开了十三镇。
如果她没有去过十三镇,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
蒋树拧眉,他从不知道厘央竟然一直把这件事放在心里,一直自责着。
他把厘央放下,握住她的肩膀。
厘央眼眶红着,眸里水光闪闪。
蒋树不偏不斜地看着她,“小央,你认真听我说,那不怪你,当初发生的一切都不怪你,那些问题早就存在了,只不过是在那个时候揭开了而已,就算没有你,也会有其他契机,这一切都跟你无关。”
厘央凝视着蒋树,声音已经带着哭腔,“那天……我去找孙万峰,去找你送回家的那个醉汉,可他们都不肯说出实情,我在那个醉汉家门口等了一夜,可他趁我不注意从后门跑了,我回到十三巷,就连你也走了……是我没用,我什么都做不了。”
事情已经过去了很多年,蒋树很多记忆都模糊了,可他记得自己离开十三镇的那天夜里下了雨,他是淋着雨离开的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