厘央还没来得及摇头, 蒋树就把他的手挡了回去, 把一瓶桃子气泡水放到厘央的面前, 语调简短, “喝这个。”
梁秋延啧啧两声收回了手,“没见你这么护过谁。”
周缪怼他, “就你话多,啤酒都挡不住你的嘴。”
厘央低头, 乖乖尝了一口气泡水,味道甜甜的, 带着一股水蜜桃的味道,放下玻璃瓶的时候,震动间冒起小小的气泡,在阳光底下十分好看,厘央盯着看了一会儿, 忍不住笑了笑。
大家饱餐一顿, 吃饱喝足后都有些懒洋洋的。
迟爷爷老当益壮, 迟乐被他揍了一顿,抱着一把吉他正在唱小白菜。
蒋树坐在甲板上,神色慵懒,手边放着啤酒, 偶尔会轻啜一口,海风吹起他的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他望着无垠的大海,漆眸深深,听到迟乐的歌声传过来,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透着一股张扬的帅气。
厘央坐在他身侧,转头看着他仰头喝酒时滚动的喉咙,脸颊被晒得发热。
十八岁的少年介于男孩与男人之间,退一步青涩,进一步性感,现在的蒋树是那样恰到好处的好看,穿上裙子不会显得不合时宜,穿上运动裤不会显得强硬成熟,是极为珍贵的一段时光,厘央庆幸自己见过这样的蒋树。
如她刚才所说,她会把这样的蒋树记一辈子。
厘央把汽水拿过来,像蒋树一样,放在手边,偶尔拿着吸管喝一口。
太阳高高的悬挂在半空中,骄阳似火,将船板照的暖融融的,坐在上面热烫舒爽,吹在身上的海风十分清凉,带着阵阵爽意,海鸥自天边飞翔而过,鸣叫声清脆悦耳。
午后的阳光照得人有些昏昏欲睡,厘央喝了两口汽水,忍不住打起盹来。
蒋树听迟乐唱完小白菜,正想让他换首歌,肩膀上就一沉,一个软乎乎的脑袋靠了过来。
他微微侧头,看到了小姑娘恬静的睡颜。
厘央双目紧闭,睫毛长而卷,唇角微弯,梨涡若隐若现,睡得毫无防备,带着全然的信任,呼吸浅浅,一直吹浮在蒋树的耳畔,带着一股清甜的桃子味。
蒋树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没来得及阻止迟乐,迟乐又唱起了小白菜。
“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三两岁呀,没了娘呀,跟着爹爹,还好过呀,只怕爹爹,娶后娘呀,娶了后娘,三年半呀,生个弟弟……”
蒋树抬头,天边映着一抹绯红,像极了厘央脸颊微红的样子。
……
渔船回到渔港,大家帮忙将满载而归的货物搬下去,迟爷爷脸上挂着大大的笑脸,熟练地去岸边找寻买家。
厘央悠悠转醒,睫毛颤动几下,缓缓睁开眼睛,入目是渡着金边的落日,阳光金灿灿的洒在海面上,海水染成了金色,海边的落日又美又漂亮。
远处的灯塔亮了起来,指引着海上航船的方向,明明亮亮,不惧风雨的屹立在海岸上。
壮阔的海面令人心旷神怡。
厘央看直了眼,睫毛扑闪几下才反应过来自己枕在蒋树的肩膀上。
蒋树坐在她旁边,看着远处的落日,眼里没有什么情绪。
厘央转过看向他,蒋树感觉她醒了,正好也转过来。
四目相对,呼吸可闻。
八月的傍晚,天气燥热,厘央看着蒋树近在咫尺的眼睛,觉得空气变得稀薄,她耳根发烫,心脏不安分地跳动着。
厘央在十六岁这年,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心动。
海风吹动她耳边的发丝,带着些微的痒。
她慌乱地蜷缩着手指,眸子下意识移动,触及到蒋树微微含笑的眸子,她突然镇定了下来,对着蒋树浅浅笑了一下,唇畔抿出一对甜甜的小梨涡。
“醒了?”蒋树没有发现她的慌乱,神色如常的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
厘央刚才睡了多久,他就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坐了多久。
厘央点点头,拧开旁边的汽水瓶喝了一口,汽水里的气泡已经散了,变得有些甜腻。
“诶!”蒋树叫了一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已经把汽水喝了下去。
“怎么了?”厘央拧上瓶盖,无辜抬眸。
蒋树摸了下鼻子,不自在的移开了目光,“没什么。”
厘央喝了水,稍微清醒了一些。
她拽着蒋树的衣摆站了起来,抬头望去。
船停靠在海边,这里的海岸还没有开发,岸边没有游客,只有少数几支靠岸的渔船,还有三三两两的孩童正在踩着浪花玩耍。
“蒋哥!”迟乐站在岸边扯着喉咙喊,“有个老外要买鱼,我们不会说英语,你快点来!”
蒋树应了一声,从船上跳下去。
厘央疑惑地看了蒋树一眼,默不作声地跟在蒋树身后走了过去,然后就听到蒋树用一口流利的英语跟那名外国男人谈好价格,还帮迟爷爷给那个外国男人翻译了鱼的做法,发音标准,从头到尾连一下停顿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