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她做什么都可以。
只要能够让她如愿。
岑蝶脸皮薄,不好意思将心里话大喇喇说出口,干脆化为行动。
黑暗中,她摸摸索索,从段沉脖子摸到他领口。顿了顿,指尖再一点点往里探去,触到他身上温热皮肤。
试图叫这混乱的夜、愈发沸反盈天。
段沉没有阻止小朋友作乱的手。
在这场关系中,从始至终,他都是游刃有余的那一方。
但是,岑蝶和其他女人都不同。
不是棋逢对手,也不是心怀不轨。
她单纯得能一眼看穿。
心思白纸一样,全数写在脸上。
越是这样,越是无端地,让段沉竟生出了怜惜之情,没能如过去那般杀伐决断,干脆利落。
大抵也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再一次出声,反复确认:“小蝴蝶真的想好了吗?”
“……想好了。”
回答时,她不经意微微喘息,试图欲盖弥彰。
段沉眸色黯了黯。
他松开手,让她能重见光明。
从目不视物到光亮一片,岑蝶有些不适应,先闭了闭眼。
下一秒。
段沉的吻落到她赤.裸脖颈上。
带着情.欲味道。
“……”
夜太漫长。
岑蝶今晚去外面烧了纸,没有换衣服就匆匆过来,身上还残留着点点星火气味。
段沉闻到这个味道,习惯性蹙了蹙眉。
按着她,随手、且暴力地将她的短袖脱了下来。
上半身陡然浮起凉意,岑蝶“嘶”了一声,默默倒抽一口冷气。
段沉将她整个人抱起,站起身,轻轻松松地迈开步子,往浴室方向走去。
浴室里,光线明显温暖许多。
岑蝶靠在段沉怀里,一眼扫到硕大按摩浴缸,只觉紧张不已,心跳比之刚刚更加失衡。
没想到,段沉径直略过浴缸,抱着她一同走进淋浴。
他将她放下,扶着她纤细腰肢。
复又掀了掀唇,低笑一声,抬手,设置好水温,打开花洒。
热水自头顶一涌而下。
一瞬间,将两人身上所有剩余布料浸透。
岑蝶条件反射地闭上眼,身体也跟着瑟缩了一下。
水流中,段沉的唇沿着她的锁骨一点点往下滑。
这种对即将发生的事情的预兆,让岑蝶觉得很紧张。
甚至,紧张得头皮都发麻。
但是,她依旧在努力,努力试图向心上人打开自己。
爱能战胜恐惧与未知。
相比之下,段沉动作倒是不急不缓,像是在诱捕迷路的蝴蝶,骗它飞向自己,钻进猎人圈套。
但不知不觉中,岑蝶抖得愈发厉害。
倏地,段沉善心大发,动作停顿下来,关了花洒,拥住她。
男人身材高大,能将纤瘦的小蝴蝶整个儿搂进怀里。
“很害怕吗?”
他安抚般拍了拍她后背,凑到她耳边问。
岑蝶脸烧得通红,不敢抬头,只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真不害怕?”
“……不。”
段沉轻笑,“小蝴蝶,你真的很有意思。”
“……”
岑蝶很想问,到底哪里有意思呢?
自己哪里能吸引到他,以后,她就能继续发扬这个优点,争取让他一直觉得有意思。
她酝酿了一番措辞。
不过,段沉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提问,似乎也不需要答案,只兀自岔开话题,抱着她、与她闲聊起来。
他随口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12号,怎么了吗?”
“刚刚闻到你衣服上有火星的味道。”
岑蝶“哦”了一声,有点不好意思,闷声解释:“今天是农历七月半,中元节,要祭祀。”
“你白天去扫墓了?”
“没有,就在小区里烧了点纸。”
一问一答间,她的情绪逐渐平缓下来。
身体也没有刚刚抖得那么厉害了。
段沉第一时间发现这点,却也没有急着继续,只抱着她。
两人浑身上下都是shi漉漉的,身体勾缠在一块儿,有种昳丽美感。
段沉亲了亲岑蝶耳尖,又问:“给你爸?”
岑蝶一愣,“你怎么知道?”
“唔。”
段沉没解释。
岑蝶却一下子明白过来。
以他这种出身、这种家庭和圈子,怎么可能毫无防备地让一个便利店打工小妹接近自己。
或许,在两人第一次一起吃饭那个早晨之前,段沉早就将她祖上三代的情况都摸透彻了。
自己那点可笑的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