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昭表情毫不意外,卢大夫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日自己一说起谢怀远,谢昭就脸色黑沉。原来谢昭是早已有所怀疑了啊。
谢昭看这白纸黑字,眸里冰冷。他现在不仅确信凶手就在谢怀远院中,还开始怀疑当初谢怀远突然提出要娶元筝的意图。
想想外人说的谢二公子情深似海,谢昭嗤笑。
抬手,他将这张已然翻阅完毕纸张焚烧殆尽,狠声道:“继续查。”
“是。”见谢昭面若寒霜,下仆赶紧领令而去。
正在这时,忽听侍卫匆匆来报,嗓音里有着喜悦:“世子,清芷院那位姑娘醒了!”
闻言,谢昭和卢大夫俱是一惊。
谢昭眼里喜色一晃而过。他整了整衣袖,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警告道:“阿筝她头脑有伤,有些不相干的不必告知她,你们只需记住,她是我谢昭的妻子。”
想了想,谢昭又补充一句:“通知下去,不要叫我世子。”
这个身份迟早会是个隐患。
侍卫一愣,但因为知晓不该问的都不能问,所以他直接垂首应了。
卢大夫默默在心里叹息一声,为元筝捏了把同情汗。这一天果然还是来了。要怪只能怪这缘分,让谁见到元筝不可,竟然让谢昭捡到了失忆的她。早在元筝对着谢昭唤出夫君时,之后的发展就注定了。
见谢昭动作流露出急迫,卢大夫提醒道:“你记得藏好一些,免得吓到元筝。”
谢昭动作一止。他点了点头,不到片刻,又变回了他以前高冷的世子模样,这才向屋外走去。
卢大夫还没来得及惊叹他变脸速度如此之快,赶紧叫一声:“等等我啊。”
毕竟元筝刚醒,少不得大夫诊治一番。
……
元筝醒来时,身旁有一位侍女正等候。
洁白的床纱垂在软床旁,缠缠绕绕的,像是在阻挡人的窥探。其中影影绰绰显出一个曼妙身影,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一条长被将,鬓发微微散乱,露出了莹莹如玉的小半侧脸。少顷,被里突然凹陷一个弧度,一只玉臂懒懒探出。
女子脸颊蹭了蹭软枕,终于睡醒了。睁眼,犹带睡意的眸里水雾弥漫,手臂撑起身体的一瞬间,身上被罩滑落,露出一片雪白肤色。
环顾了四周一眼,她嗓音细细,尾音勾出疑惑:“这是何处?”
侍女立即停了手下动作,回身惊喜道:“元筝姑娘,你醒啦。”
元筝眸里水汽渐渐散去,复又变得澄澈。茫茫然中,她小心翼翼地问:“你认识我?”
瞧她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侍女不禁起了怜意。想起侍卫的交代,侍女觉得自己有义务好好解释,好打消元筝姑娘的疑虑。
于是侍女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至床边,柔声安慰道:“姑娘莫怕,这里是公子院里。哦对了,公子谢昭正是您的未来夫婿,你可以安心待在这里。”
“谢、昭?”元筝脑海里掠过一道侧影,是她昏迷前最后看到的,向自己奔赴过来的那个人。
想到这里,元筝声音似有若无,把试探隐在其中:“那我是什么人?”
然而令元筝诧异的是,侍女竟支支吾吾答不出一句话。
元筝奇怪发问:“你既说我是你们公子的未婚妻,可你在这院待了这么久,关于我的事情却半点不知?”
警惕在心中悄然升起,她微微向前探身,手指将被角紧捏成一团。
与此同时,谢昭已经走至清芷院中,很快就要进屋。
第5章 怀疑 防备
侍女并不知元筝已经渐起疑心,她毫无防备,耐心解释道:“不过这也不奇怪,毕竟公子他之前并不住在京城。您与公子应就是在那时订的婚约,所以府里人不知道。”
原是这样。
元筝一怔,指尖松开力道,哂笑自己太过多疑。
她又缓缓躺了回去,伴随着渐渐平复的心跳,声音也变得随意:“你们公子原先不在这里?”
“是,公子从五岁起,便独自一人待在外面了。”谈及此事,侍女表情变得难以启齿。
“五岁?”元筝深觉佩服,“这么小就舍得放出去,谢夫人不担心吗?”
侍女的表情变得尴尬,她支支吾吾地解释道:“公子乃先夫人所出,在先夫人死后,老爷另娶了现任谢夫人。”
“谢夫人刚进门,就病痛缠身,整夜整夜都睡不安生,一直哭喊有人要害她。于是她重金请来一得道高僧。”
“那高僧经过推算,说是公子克着了谢夫人。想让谢夫人病好,公子便不能待在谢府。”
元筝脸上笑意一僵,像是想起了什么,她问道:“那谢昭他父亲不管管吗?”
“老爷啊,”丫环脸上出现一抹讥嘲,“老爷嫌公子碍事,连夜把公子送去了外地静养。等公子一被送走,谢夫人的病就全好了。”
元筝听得心中发寒。
虽然侍女并没有直言相告,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