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晦涩的月夜之下,构造单纯为水泥堆砌而成的简陋天台、迅速被这阵变故渲染为鲜豔夺目的腥红,血ye就宛如黏稠shi溽的触角般,肆无忌惮地到处扩张它的领土,可惜弥弥并非御三家中拥有Cao血术式的加茂家血脉,无法利用这大量鲜血进行反击。
弥弥破碎成片的轻薄制服衬衫从正中央敞开一个大洞,布料底下像是两团大白兔般蹦出来的绵软ru房,被几乎快要断成两半的胸罩给欲盖弥彰的勉强遮掩着,高耸酥胸随着她大口呼吸、剧烈喘息,而若隐若现的轻微颤动晃荡。
「呃咳咳!咳咳咳」
从下腹部处向上蔓延至前胸的皮开rou绽伤口喷洒出来大量鲜血,弥弥痛苦剧烈咳嗽、满身尘土的趴卧跌倒在地板,她努力眨动犹如杏桃核仁般圆润上挑的双眸,展现在她眼廉的世界却呈现一片腥红,只有两面宿傩矗立在她前方的双腿佔据满她的视网膜。
死亡其实并不可怕,最恐怖的是孤单一个人毫无意义的死去。
如果说她在此时下地狱的话,那麽她的老姊冥冥跟那个囉嗦的弟弟忧忧会崩溃发疯的吧?
目睹她死亡的那个傻瓜伏黑惠搞不好也可能会忍不住伤心大哭?
那倒是有趣到值得一看。
弥弥按耐不住情绪的轻扯自己已经咬破唇瓣渗出鲜血的小嘴,倒卧在地的自己如今的模样,就犹如匍匐在宿傩脚边痛苦挣扎的蛆虫,让她觉得自己如此滑稽可笑。
即使后悔自己竟然胆敢异想天开去正面迎战特级咒灵两面宿傩,也早就为时已晚,更何况她根本不可能丢下伏黑惠不管,她不可能独自一个人逃跑一走了之,所以现在这个结局也成为了必然。
「真是可怜呀,女人,应该不会这样就不行了吧?」两面宿傩薄唇间勾起的诡谲笑容将嘴角上扬到达极限,无论在甚麽时代,只要看到人们从名为生存的希望中,瞬间堕落到死亡绝望,那个表情总是让两面宿傩感到欲罢不能。
大量失血导致自己的体温失温,弥弥感觉到自己此刻的意识开始涣散无法集中,她只能死命捂住自己腹部与胸前的爪痕一边跪坐起身,试图以压迫伤口的方式止住鲜血流逝,同时将另一隻掌心支撑着满是髒汙的地板,摇摇欲坠的踉跄着站了起来。
「对、就是这样,再多加油点」两面宿傩居高临下地望着站都站不稳的弥弥,还挂着看似愉悦残忍微笑的薄唇间慢条斯理地低语,眼眸裡尽是轻视,才刚等待着弥弥好不容易站起身,下一个刹那,两面宿傩又抬起腿一脚将弥弥给乾脆了当地踹飞出去。
过于强劲的冲击力道,使得弥弥纤细背嵴重重的撞击向顶楼围篱牆壁,发出匡噹的沉闷金属噪音声响,她制服上衣破破烂烂的就像是到处漏气的手风琴,压根就失去遮掩身体的功能,尤其在弥弥强忍疼痛又一次强撑着地板跪坐在地后,她的衣襟随即从弥弥的肩膀位置滑落至手肘。
这般春光乍现的养眼场面,显然此刻并没有人会有心情去欣赏,至少刚才被两面宿傩一击打倒在地的伏黑惠,此刻毫无兴致去关注自家同窗的姣好rou体。
即使弥弥因为术式能力导致她比一般咒术师耐打,但伏黑惠也很清楚的明瞭着遍体麟伤的弥弥已经是强弩之末,所以他必须得要趁两面宿傩注意力不在他这裡的时候,拼尽全力地挣扎起身、想出可以让他们两个逃出生天的办法,可是这伤痕累累的躯体却丝毫不听他的使唤。
「可恶!!」伏黑惠忍不住低咒了一声,浓厚至极的无力感席捲了伏黑惠此刻的脑海,禅院家代代相传的Cao影术式在此时完全派不上用场,纵使他还有馀韵可以招唤出式神,十之八九也是会被两面宿傩给轻松破坏,他所剩不多的咒力容不得他这样浪费。
弥弥和他相同,他们两个家族世代皆为咒术师,并且他们还一样因为各自的『某些缘由』而在小时候与五条悟有所交集,所以他们两个早在童年时期就已经认识彼此的存在。
伏黑惠到现在都还记得刚入学时,与时隔多年不见的弥弥那令人不快的重逢场面,她穿着漆黑制服、黑白分明的圆润双眸眉眼弯弯的冲着他笑,小巧Jing緻的瓜子脸因为眼角边的那一抹泪痣而染上了突兀媚意,看上去娇生惯养,犹如盛开糜烂的人间富贵花,笑得让人生厌。
弥弥修长笔直的漆黑发丝足以触碰弥弥的细软腰肢,她肤色是伏黑惠所见过最雪白的,现在却浑身染满鲜血肌肤青紫瘀痕遍佈,发丝散乱纠结的shi溽贴伏在她的身躯,这些斑斑血迹在她身上更是醒目刺眼无比。
如果五条悟老师不再现场,那麽他也只能使出那个最后的杀手锏,就算他为此献祭了自身性命,也总好过他们所有人都死在这裡。
决意牺牲自己换取他人存活的伏黑惠再次尝试撑伏身躯沿着牆壁坐直身子,汗水顺沿着他的下颚线滑过下巴滴落地面,他摊开掌心将自己的两手向前伸出:「布瑠部由良由」
「你还真吵啊,废物。」就彷彿被不停盘旋飞行的扰人苍蝇打扰了兴致,两面宿傩提不起干劲的对着伏黑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