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筠看到那位妇人的背影时就有些怔住,再听她叫“婉婉”两个字,柳筠腿一软,如果不是裴晟在后面托着她,她就直接倒地了。
脸虽然不是同一张脸,但是她可以确定这个人就是nai娘,当心里的猜测落到实处时,她不知道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裴晟虽然已经料到了,但也没想到这人一上来就自爆身份。
李若芸看着在裴晟怀里的柳筠,微微一笑,“婉婉,我果然没看错你,凭着你现在这张脸,也能把南怀世子给勾得这么死心塌地。我还怕你不行,让青叶给你下了催情的药,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梅若瑶教出来的人怎么会没有好手段,有其母必有其女,你跟你那狐狸Jing的娘一模一样。”
柳筠的脑子嗡嗡地在作响,面前人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进到她耳朵里,她却拼不出完整的意思,只能下意识再一次确认,“nai娘?”
李若芸撕开自己脸上那层皮,露出她本来的面目,“你这个易容术的确很好,青叶那丫头不过才学了五分,就已经是这种水平了。”
她把那层皮扔到墙角,抬眼看过来。柳筠看到她熟悉的面孔和眉毛上那条长长的疤痕,狂风海啸袭来也不过如此,所有的信念和过往的一切都被摧毁,连残骸都不剩。
“nai娘真的是好手段,在婉婉身边忍辱负重演了这么多年,我还以为nai娘会再忍一段时间,怎么我们什么还没问,已经不打自招了。”裴晟敷衍地鼓了两下掌,算是对她演技的认可。
“再好的手段,也没有你们好手段。本来想捋走林羌之,结果好巧不巧她偏偏那一天身体不舒服,最后只抓了一个姓周的丫头片子,姓周的也不是不行,就凭裴家和周家的关系,二选一换人的话,裴家肯定会选姓周的,这样我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来个死遁,还可以用我的死把她身上的乌月推到一个高chao,你知道心里带着恨的人,乌月发作起来会有何等的威力,更何况乌月在她身上养了这么久,那效果必定得成千上万倍的增加。”李若芸想象着那个画面,声音里带着些疯狂的兴奋。
“谁知道你们这么快就探出了内鬼,把我抓到这个鬼地方。现在你们能来,看来刺杀计划失败了,瘟疫,也解了?”她还抱着些期待。
“nai娘在婉婉身边这么久,应该知道她医术的厉害,怎么还会想用这种不入流的刺杀瘟疫什么的来完成自己的计划,是nai娘的失策。”裴晟很是可惜的语气。
“她再厉害,不也解不了自己身上的乌月么,你放心,这些都只是前奏,唱戏得一出一出的来,最后才是高chao,不会让你们等太久,她的乌月马上就要发作了,到时候,你们都别想活,所有人都得死。”李若芸Yin冷的声音再加上她冷笑的表情,如同暗渠里嘶嘶叫着要咬人的毒蛇。
柳筠的全身都在抖,牙齿在发颤,话堵在嗓子里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裴晟把人抱到旁边的椅子上,手握住她的手,想给她些力量。他回头看了一眼李若芸,“既然我们都得死,那nai娘不是也不能活。”
李若芸等的就是这句话,她微微扬着头,很是得意的样子,“她身上的乌月是以我的血为蛊做成的,她认我为主,不会杀我。”
“为什么?”柳筠挤出三个字,嗓子里涌上来的血腥味让她清醒了一点。
“因为你是一个孽种,连出生都不该出生,梅若瑶以为让你永远不露出真容,就能保你一世平安,等你乌月发作的那一天,你说她会不会从地底下跳出来。那个场面,我想想都觉得好笑。“李若芸似乎被她的想象给愉悦到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柳筠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始终不敢相信,她除了脸和nai娘长得一模一样,全身上下再没有一处是nai娘的样子。
“原来nai娘和柳相是老相好,怪不得对母亲和婉婉这么恨之入骨。”裴晟手轻拍着柳筠的背,对李若芸微微一笑。
李若芸止住笑声,怒视裴晟,“呸,柳见是就是跳梁小丑,帮别人养孩子养得还挺乐呵。”
她随即明白过来什么,“裴世子,你不用套我话,我可以告诉你,婉婉根本不是他柳见是的女儿,至于她的亲爹是谁,你们可以好好猜猜,天下这么多男人,总归有一个是她爹。”
这话说得太恶毒,柳筠终于彻底地意识到,nai娘已经死了,这个女人,不过是披着nai娘的一层皮而已。
“我娘和竹姨身上的乌星都是你下的?”柳筠站起来,挺直腰背,稳住自己的声音。
“你娘身上的乌星可不要算到我头上,不过竹轻风确实是我下的,既然竹轻风和她梅若瑶姐妹情深,那我就让她们姐妹情深个够,因为一种毒药而死,到了黄泉底下,好姐妹也可以聚在一起聊聊心得不是。“
柳筠握紧自己的拳头,“你想要什么?”
李若芸扬眉,“婉婉聪明,青叶要是有你十分之一的聪明,我们也不用到这一步。可这件事说来说去还是怪你们,你们如果不抓我,你不就不会知道我的真面目,你nai娘会以你想要的那个样子永远留在你心中。看你这么伤心,我心里也不好受,好人做久了也会做上瘾,又做回坏人,心里总